中实在放心不下,便在此等候您。小姐的情况固然棘手,但您也千万要保重自己,莫要太过忧心,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小姐定能逢凶化吉。”云鳞望着妙音,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略带苦涩的微笑,轻声叹道:“多谢你,妙音。只是如今姐姐这状况,我实在难以心安。每念及此,心中便如油煎一般。”
与此同时,云破天神色凝重地再次踏入云璃的房中,准备为她进行复查。他双手缓缓抬起,雄浑而又不失细腻的灵力缓缓探出,如灵蛇般在云璃的经脉中小心翼翼地游走。随着灵力的深入感知,云破天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惊讶之色。那原本受损严重、几近断绝生机、仿若一片荒芜之地的经脉,如今竟奇迹般地有了丝丝缕缕修复的迹象,仿佛在那死寂的土地上冒出了几株嫩绿的新芽。这等恢复程度,绝非自然之力能够达成。云破天心中笃定,此事必有蹊跷。他的目光仿若能穿透墙壁,缓缓移向云鳞的住所方向,眼中的疑惑与探究如燃烧的火焰般一闪而过。然而,最终他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将满心的疑问强行咽下,什么也未说出口。他虽暂时不知云鳞究竟施展了何种手段,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但以他对云鳞的了解,也能猜到这孩子必定是在背后默默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来换取云璃一线生机。这份为亲人义无反顾、勇往直前的勇气与决心,让他这个做爷爷的既深感欣慰,又不免心疼忧虑。
云鳞在房间内与妙音相对无言,气氛略显沉闷压抑。云鳞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仍在云璃那令人揪心的病情上徘徊驰骋。而妙音则默默地陪伴在侧,她那温柔的目光如春日暖阳,静静地洒在云鳞身上,给予他无声的支持与慰藉。她在心中暗自祈祷,只盼着云鳞能早日寻得救治云璃的万全良策,哪怕在这漫长而又艰难的过程中,她只能站在他的身后,做一个默默的守望者,守望着他的背影,守望着他的喜怒哀乐。
云鳞日复一日地以混沌灵髓为云璃温养经脉,每一次施为都似在与命运进行一场艰难卓绝的拔河较量。随着时间推移,他的灵力如沙漏中的细沙不断流逝,身体也愈发孱弱不堪。
这日,云鳞结束对云璃的治疗,仿若行尸走肉般拖着极度虚脱的身躯返回住处。刚踏入房门,眼前便如被墨汁浸染,漆黑一片,双腿好似失去支撑的梁柱,软绵无力,径直向后倒去。恰逢妙音前来探望,她刚迈入门扉,便目睹云鳞轰然倒下的惊悚一幕,瞬间花容失色。妙音心急如焚,如离弦之箭般冲过去,以纤弱之躯费力扶起云鳞,双手颤抖着探查他的状况。待确定只是脱力与灵力过度损耗后,她才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可那悬着的心却依旧难以彻底放下。
妙音守在云鳞床边,彻夜未眠。她凝视着云鳞那憔悴不堪的面容,眼眶泛红,忍不住轻声呢喃:“少主,你为何总是如此罔顾自己?你满心满眼皆只有小姐,可我……我却只看得见你一人。你的痛苦、你的坚持,皆如利刃般深深刺痛我的心。我是多么期望能为你分担些许,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一点点。我喜欢你,这份喜欢或许于你而言仿若轻鸿之羽,无足轻重,可于我,却是生命里至为珍贵的瑰宝。”彼时,云鳞深陷昏迷,对这深情告白浑然未觉。
次日晨曦初照,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缝隙倾洒屋内。云鳞悠悠苏醒,映入眼帘的是趴在床边酣然沉睡的妙音,她的发丝略显凌乱,眼睑下泛着淡淡的青黑,显然疲惫至极。云鳞心中满是感激与愧疚,他动作轻柔地将妙音扶至自己床上,为她仔细掖好被子。
妙音醒来,发觉身旁空无一人,顿时心慌意乱,匆忙跑出房间,却见云鳞正在庭院中强撑着修炼。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那般单薄,却又透着一股倔强。
云鳞瞧见妙音,暂且停下手中动作,问道:“妙音,昨日我究竟是怎么了?为何醒来会看到你在床边?”妙音微微垂首,避开云鳞探寻的目光,嗫嚅道:“少主,您昨日为小姐治疗完后,回到住处便晕倒了。我发现后,担忧您的安危,便守了您整整一夜。”云鳞心中暖意融融,说道:“辛苦你了,妙音。我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愈发不济,根基受损严重,可我绝不能放弃救治姐姐。”妙音莲步轻移至云鳞身前,握住他的手,目光坚定:“少主,您这般不爱惜自己,真的让我痛心疾首。您并非形单影只,我会始终伴您左右。不管前路如何荆棘密布,我都会坚定地支持您。”云鳞望着妙音,眸中闪过一丝动容,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妙音的手背:“我知晓了,妙音。你为我劳累一夜,定是疲惫不堪,先回房歇息吧。”言罢,他转身继续修炼,试图在这摇摇欲坠、千疮百孔的根基上,探寻一丝修复的渺茫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