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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而后饮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嗓子,清清冽冽地道:你是柳庆的小徒弟柳仪温?
&esp;&esp;柳仪温心里咯噔一下,却不明就里,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回娘娘的话,是。
&esp;&esp;安妃勾唇微微一笑,本宫知道了,今日多谢柳太医了,日后还要麻烦你。她示意身边的大宫女递上了沉甸甸的荷包。
&esp;&esp;柳仪温不敢接,连忙以头磕地,为殿下医治是微臣的本分,微臣不敢
&esp;&esp;这是柳太医应得的,是娘娘的一番心意,柳太医万不可辜负才是。大宫女打断了柳仪温的话,直接将荷包放进了柳仪温怀里。
&esp;&esp;沉重的一袋子直接砸在了柳仪温的手心,宛如接了一块烫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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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天光擦亮,太医院有来交接之人,柳仪温散职了,那包沉甸甸的荷包在怀里揣着,像块大石头一般压着。
&esp;&esp;柳仪温从来没有收过这么多赏银,一面感慨不愧是安乐宫出手如此阔绰,一面又心事重重,仔仔细细地复盘着,生怕刚刚诊脉时有什么纰漏,回到府中也是惴惴不安。
&esp;&esp;这里是师父柳庆的府邸,自己被师父带在身边培养,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药童,变成了师父身边的小医师,毁了身契成为良民,他就从太医院的大通铺搬了出来,住进了柳府。
&esp;&esp;到如今已经十年了,他成功地考进了太医院,可还没有能力没有银子购置新屋,就一直住在这儿。
&esp;&esp;小少爷回来啦。丫鬟笑眯眯地迎了上来,帮柳仪温拿东西。
&esp;&esp;师父呢?
&esp;&esp;大人去宫里了。
&esp;&esp;柳仪温点了点头就回屋了。
&esp;&esp;到了下午,柳仪温准时出现在太医院,睡了一早上,他的气色好了许多,悄悄地打了一个哈欠后就精神抖擞,继续备药。
&esp;&esp;正巧,柳庆给皇帝请平安脉回来,柳仪温想过去和他说两句话。
&esp;&esp;刚打了一声招呼,就被前来的一个老太监打断了。
&esp;&esp;来人是安妃娘娘身边的主管太监刘公公,柳太医,安妃娘娘召您前去。然后笑眯眯地对柳仪温道:小柳太医也一起吧。
&esp;&esp;柳仪温心中的慌乱不断增加,按理只让师父去就行了,毕竟师父是六殿下的主治太医,可偏偏又叫上了自己,难道是昨夜又出了什么事情?
&esp;&esp;不是柳仪温对自己的医术不自信,是实在是没有给如此位高贵重的人物看过诊,总是不安的。
&esp;&esp;反观柳庆镇定很多,按照惯例给六殿下请脉。
&esp;&esp;皇儿的身子如何?安妃娘娘眼中的担忧不言而喻。
&esp;&esp;殿下的脉象平稳,后续好好将养即可,微臣会调整补药的方子,虽幼时落下的病根不能根除,但也不至于伤了根本。柳庆如是说道。
&esp;&esp;那便好。安妃怜爱地抚摸着宋琲红通通的脸颊,眼神里满是心疼,可又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
&esp;&esp;柳庆低着头,踟蹰着道:有一事,还请娘娘批准。
&esp;&esp;说。
&esp;&esp;柳庆把心一横,微臣已年近五十,身体精力也有些力不从心,恐不能再好好照顾六殿下,微臣想告老还乡。
&esp;&esp;安妃看着一旁的柳庆,微微蹙起眉头,然而只是一瞬间,视线又落在了柳仪温身上,道:昨夜可是多亏了柳太医呢。
&esp;&esp;忽然被点到名字的柳仪温立刻道:微臣不敢,为殿下请脉是微臣的荣幸。
&esp;&esp;话术没有漏洞,偏偏柳庆额间的汗珠滑落下来。
&esp;&esp;瞧瞧,多有礼的孩子。安妃眼光流转,道:听闻是柳太医带出来的小徒弟,本宫想着皇儿的身子不好,既然柳太医有些力不从心了,那就让你的小徒弟给你搭把手,正好他也与皇儿同龄,本宫瞧着他很合适。
&esp;&esp;柳庆心里咯噔了一下,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