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梨宫有五位副宫主和十来位部门主管。
五位副宫主中,庆虎负责高梨宫总体护卫工作,虽晋升不久,但属实是踩着熊图之和战缨这两位高层上位的,且宫主信任不减,属于后台硬、实力强、风头盛。
钱庆余副宫主负责地上业务,红楼日进斗金,高梨宫每月高昂的行政支出全靠红楼,有时候还需补贴楼下实验室。宫主都要给他这位高梨宫老员工几分薄面,奈何赚得钱不归他调配,钱副宫主属于腰杆子最硬、面子最大但钱袋子最空。
朱蒙鑫副宫主负责财务和人事,罕见的财务和人事一把抓,有传言这位朱姓副宫主是宫主近亲,才被委以重任,是高梨宫名副其实的财神爷。
还有传言朱钱二位副宫主不和,曾多次在宫主面前彼此恶语相向……
唐昭仪副宫主负责地下业务,向来深入浅出,人前显现的时候都包裹得严严实实,传言那身黑袍子下面是一个骨瘦嶙峋的老妪,需要处女的血液吊命,唐副宫主属于最神秘、最低调。
金泰斗副宫主负责行政事务,为人处世最为圆滑,喜欢讲究润物细无声,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从不与人结仇,属于高梨宫的和事佬和老好人。
奈何他与宫主之间隔着一个麻姑姑,相传连头部以下都入土的唐副宫主都看不起他。
金泰斗笑眯眯地与麻姑姑道别,从宫主办公室里出来关上门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意全无。
最近外头关于高梨宫的十大罪证传得沸沸扬扬,搞得高梨宫内部人心惶惶,谣言在迅速扩散,各种算计、各种小动作随时随地都在发生,他作为主管行政的副宫主自认为首当其冲,整天忙于平息纷乱和谣言。
然而一连几天前来面见宫主,都被一脸死样的麻姑姑应付了事了,他直觉事情大条了。
他转身迎面碰上了正步履匆匆的钱庆余。
金泰斗立马挤出一丝微笑,他正要开口打招呼,却不料钱庆余连看都没看他,就与之擦肩而过,敲门进入了宫主办公室。
金泰斗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他眼中的冷色越来越盛,却也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儿,从宫主办公室传来了钱庆余的怒斥声。
“麻姑姑,您不用搪塞我,我现在就要见宫主,我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要面见宫主。”
……
“红楼的业务因为那些个谣言一落千丈,宫主必须出面想想对策!”
……
“没有钱,拿什么维持高梨宫巨额开支?拿什么稳定人心?这个后果谁来担?”
话说到之后,钱庆余已经吼出来了。
随即门被打开,又被重重合上,钱庆余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金泰斗依旧留在原地,背对着钱庆余。
钱庆余再次与金泰斗擦肩而过,也再次忽视了后者。
金泰斗眼眸冰冷,嘴角僵硬地微笑却尽数融化且弯起的弧度更明显。
“多谢钱副宫主仗义执言,确实,没钱如何能够维持大额开销呢?”
钱庆余闻言立即顿足,转过头,脸上的愤怒还没有消失。
“金副宫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泰斗当然注意到钱庆余语气不善,但是他长期以来不被尊重,心底长久积攒的自卑和不忿再也无法压抑。
“我的意思是,钱副宫主属于标准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业绩下滑就业绩下滑,你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是想让我感激你吗?”
金泰斗嘴角的弧度继续加大,眼中的冷色一半化为疯狂。
钱庆余一脸震惊地看着仿佛变了一个人的金泰斗,先前的怒气都被这一茬冲淡了不少。
他隔空狠狠点了点金泰斗,冷声道:
“你他娘的疯了?”
急于处理麻烦,钱庆余丢下这这句话,转身就走。
金泰斗突然意识到处处退让的自己不受重视,恶语相向的自己还是不受重视,他只觉得愤怒一下子掀开了他的天灵盖,对着钱庆余的背影厉声吼道:
“钱庆余,你娘死了!”
走出好远距离的钱庆余顿时止住了脚步,他缓缓转过身,就连轻微颤抖地手指都透露着不可置信。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
钱庆余
你娘死了
你娘死了
你娘她没了!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