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置信,以为是被太阳光眩晕了眼睛,可是走到阴影处再瞧,面色立即惶恐起来,他快步上前。
走到一名二十岁左右、相貌平平的年轻人面前,他朝四周打量一圈,见左近无人,才唯唯诺诺地小声询问:
“三少爷?”
金生水一直站在树下旁观,当胖子紧张兮兮地冲他走来的时候,他就立即意识到遇到了这张脸的熟人了。
他恍然记起金牧阎是应天金家子弟。
可是,他亲眼见到自家那位便宜爹被胖子的人拖进了车里,他立即决定将计就计。
面对胖子试探性的询问,金生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皱着眉头,瞪了对方一眼。
“知道,知道,您肯定是在执行秘密任务!”
果真是金家三少爷,这瞪眼时的神态简直和金二爷一模一样。
马胖子轻轻抽打着自己的脸,满脸堆笑。
“走,去车里说!”
金生水任由马胖子自行脑补,他没有直接上便宜爹所在的面包车。而是兀自走向了马胖子他爹所在的豪车。
马胖子不见紧张,反而神色兴奋,小跑着跟在金生水身后。
车门嚯得拉开,露出一脸惊讶的马坊正。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点要死不活的模样,正一手端着冰凉的葡萄酿,一手捏着一只烤鸭鸭腿在啃。
骤然见到一张陌生的脸,马坊正立马丢下了手里的吃食,变脸哀嚎起来。
“爹,这是金家三少爷,自己人!”
马胖子凑到近前,小声提醒。
见到自家好大儿,马坊正脸上的表情再次转变,局促中带着一丝讨好。
“干得不错!”
金生水瞥了马胖子一眼,径直上了车,马胖子也挤了进去,转头关好车门。
马坊正见自家儿子和金家少爷明显是有要事相商的架势,显得手足无措起来,不断向马胖子眼神示意。
“都是自己人,不用出去。”
金生水开口了,他从小就知道这对父子俩秉性的,也正好要询问马老头一些往事。
闻言,马胖子自是欣喜若狂,自觉跟金三少的关系更进了一步。
马坊正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笑得合不拢嘴,他尽力蜷缩着身子,以便给儿子的贵人留足空间。
“给我详细讲讲带进车里的那个男人。”
父子俩对视一眼,都不明白为啥金三少会对那个酒鬼感兴趣,不过贵人的心思不容随意揣测,马坊正先开口了。
“那是个纯粹的恶棍坏种,他叫金大海,父母死得早,也没有兄弟姐妹,从小被叔伯接济过活,后来因为多次偷钱被叔伯送进了惩戒院,待了一年出来后,这坏种记恨在心,居然放火烧了叔伯的房子,幸亏他叔伯发现得早,人没事,房子和家当都没了。
纵火可是大罪,他又被关进了惩戒院,成年后又转送到监狱关了七年,出来后已经二十五六了。
他叔伯早就搬走了,那坏种无依无靠,整天无所事事,成了地痞流氓,三天两头打架闹事,偷鸡摸狗,时不时要进去待几天。
再后来年纪大了,找了个力气活计,在码头帮人卸货,我们本以为他改邪归正了,哪知他有点钱就去赌,再加上又染上了酒瘾,日子过得穷困潦倒。
再后来,他莫名消失了一段时间,回来时带回来了一个三岁大的男娃娃,并且好像变得很有钱。”
“男娃娃?他自己的孩子?”
金生水插话。
“他自己说是以前在外面风流时留下的种,不过我看过那个孩子,那孩子细皮嫩肉的,漂亮极了,怎么可能是金大海那个坏种的种?反正我是不信的。”
“你继续。”
金生水点点头。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金大海确实是出手也阔绰,可是钱再多也经不住吃喝嫖赌,没多久钱就被挥霍一空。
再往后他又去码头干活,但是因为酗酒三天两头打孩子,那孩子每次都哭的撕心裂肺啊!
我们有心劝他善待那孩子,他就说那孩子是他自己的种,打死也是他的。
孩子大了懂事了能干活了,那坏种可算是解脱了,家里的活全部交给小娃娃,自己成天在外面鬼混。
我记得那孩子一直很小很瘦,还成天挨打,再然后,突然有一天,那孩子不见了。那坏种说孩子跟他妈过去了。
我是不信的,指不定被他给卖了……”
马坊正义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