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闻言,金牧昭诧异地觑了一眼金生水。
金牧昭心思随之活络起来。
对方居然不知晓那女人的姓名?那么他会不会就是自己那位被卖掉的堂弟?
要不要相认呢?
金牧昭转念又一想,立即意识到不妥。
因为此时此刻,形势已经彻底翻转。
这位堂弟已经知晓了始作俑者是谁,也向他坦白了复仇计划。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要揭露堂弟身份,那可真就是茅厕里挑灯——找死了。
见识了金生水的手段,金牧昭可不会傻到认为自家堂弟会因为自己是无辜的就会轻易放过自己。
对于能否逃过此劫,他如今只寄希望于金家人能够察觉到他的异常并派出高手赶来营救。
能争取活得长一点就争取一点吧。
想到这里,金牧昭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回答金生水的问题。
“她叫关容音。”
金生水眼神闪了闪,却是深深记下了这个名字。
接着,车内就是一片沉默。
金牧昭稍微减慢了车速,车道两侧的建筑物越来越稀疏,他知道距离江边不远了。他不敢想象一旦抵达江边,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往事的?”
金生水自然是察觉到了金牧昭的小动作,但他没有制止,因为没有必要。
“我那时候十三岁,三叔在家里大吵大闹时,我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长大后,我开始接触家族生意,也就陆续知晓了此事,再后来通过二叔和管家金德镕的只言片语,补充了事情的全貌。”
“你二叔说他担心你爷爷的身体,也担忧你三叔过得不好,你认为他的这番话有几分可信度?”
“你什么意思?现在就开始离间我和我二叔了?”
“不需要,因为我会先杀了你,算是利息。”
金牧昭立即闭嘴了,他立即意识到刚刚草率了,他不该激怒自家堂弟的。
他脸色苍白起来,感觉自己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你没有想过你为何会出现在孝陵坊吗?”
金生水继续提问。
金牧昭逐渐沉默了,他当然想过这个关键问题。从他被金生水拿枪顶着脑袋的时候,就开始想了。
他回想着来之前,二叔和管家金德镕当他面的那番对话,一开始二叔打算让金德镕去那孝陵坊的,可是为何最终是自己代替了金德镕呢?
这一段记忆似乎出现了缺失,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原因。
不会真被二叔联合管家算计了吧?
金牧昭越是回忆不出那段记忆,他就越觉得被算计的可能性越大。
他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你现在还觉得当年你二叔对你三叔的关心是真心实意的吗?”
金生水眼中的幽光一闪而过,微不可察。
他在使用“蛊惑”这项异能。
或者更准确说,是在放大金牧昭的情绪,原先些许的怀疑会在顷刻间长成参天大树。
这是一种顺水推舟般的引导,结果不一定是误入歧途,也有可能是歪打正着。
“仔细想想你与你二叔还有那位管家相处的日常,是否发现了往常没有察觉到的端倪?”
金生水循循善诱。
金牧昭知道金生水有诱导的可能性,但他的记忆变得异常清晰,他的思维因为金生水话语的引导,变得愈发活跃。
往日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或者言者无心的玩笑话,经过串联,让他轻松察觉到了背后的深意。
越深思,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再由白转黑。
脸白是因为他发现在很多时候、很多场合,自家二叔都会给自己挖坑,当着爷爷面,当着外人面,而他居然丝毫没有察觉,自然而然地跳进了坑里。
其心可诛!
脸黑是因为他认识到因为这些失误,他似乎失去了很多次宝贵的机会,以及爷爷和诸多长辈的赏识。
该死!
“曾经你二叔对你的恶意只是停留在表面,现如今你大了,开始接手金家的家族产业了,你觉得你二叔会甘心与你分享权柄吗?”
金生水继续谆谆教导。
所以,金琮武为了不让自己插手家族生意,居然想要自己的命?
他想要借刀杀人除掉自己?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