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坐实地方锦衣卫甘愿屈居于地方衙门之下,甘受地方官驱使,那可就麻烦了。
苗仁凤并没有听出来庆虎话里的暗示,他还要争辩,身后立即传来叶镇抚使和诸多千户的集体喝止。
“闭嘴!”
……
苗仁凤上一秒还在意气风发,下一秒遭到上官以及同僚呵斥,立马锁头,不敢再乱说话。
“庆千户,我们是因为听到了动静才赶来的,事前并不知道事发地是布政使家的别院。”
也镇抚使语气间多了一点客气。
庆虎并不吃这一套,他抓着苗仁凤话里的漏洞穷追猛打。
“可是这位千户前一句布政使家的别院,后一句从布政使家里抓的人,如何都不像是不知情的模样。”
“如此,你向指挥使检举揭发去吧,就说我高丽镇抚司勾结地方官员,摘了我这镇抚使的帽子!”
叶镇抚使见庆虎抓着把柄不放,索性做起了滚刀肉,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如你所愿,本官回长安后必定如实上报指挥使!”
司马镇抚使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待他走近,众人纷纷避开一条道路,因为个子不高的老司马身后还跟着一脸阴沉的宋济元。
宋济元本来与老司马洽谈好功劳分配,正兀自欣喜。随即就接到了地方锦衣卫正与特别行动队起冲突的消息,了解详情之后,他就坐不住了。
职责是职责,现实是现实。
他是真与那叶镇抚使关系密切,非要说有勾结那也是属实的,是经不起正儿八经调查的。
在仕途是否能够再进一步的关键时刻,宋济元不想得罪特别行动队,更不想在此时生事。
“够了,本官都没有急,你们急个屁啊!这次行动是本官亲自指挥和参与的,你们没有资格知道关于行动的任何一个字。”
宋济元对着高丽镇抚司的一众锦衣卫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丝毫不留情面。
摆明是要划清界限的模样。
而后者只能低头挨训,布政使当面,包括叶镇抚使在内无人再敢出声。
训完高丽镇抚司,宋济元转头,面色瞬间柔软下来,对着老司马和庆虎扯出笑意,客气道:
“两位,这帮锦衣卫行事粗鲁,我已经教训过了,但他们深夜赶来也是出于好意,我看就不必上报指挥使了吧,一点小事没必要惊扰到他。”
庆虎和老司马对视一眼,面色稍缓,却也是点了点头。
他们也不想和高丽镇抚司彻底撕破脸,后续收尾指不定还要地方锦衣卫协助。
“如此甚好!”
宋济元顿时喜笑颜开。
正此时,禁卫军指挥车内突然传来一声急呼。
“大爷,六点钟方向!”
出声提醒的是一直旁观的金生水,他本人已经从指挥车内消失。
庆虎反应迅速,拳劲擦着宋济元的耳朵砸向他的身后。
一名正欲偷袭宋济元的锦衣卫千户慌忙之下,抬手阻挡。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骨裂,这名千户倒飞出去,可是他刚落地,人就没入了泥土之内,消失不见了。
曾千户是最先听到金生水提醒的,他看向金生水消失再出现的位置,正是关押马迎玖的囚车,他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一咬牙,一拍车厢,也消失在了车厢内。
这突如其来的刺杀,其真正目标是马迎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