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有许多目光来看,宋泽着实慌张,紧握着她手,低声道:“你…你说的是谁?是乌小姐么?她欺负了你?”
辰兮提壶灌下,脑中渐渐晕沉,天龙门和神女峰,两下里合在一处,直叫她分辨不清。今日大殿上挥鞭之时,也曾有一刻恍惚,不知自己鞭向何人,或许多年的郁结,都在今日发作。只是那时在神女峰上,若也能大闹一场,再得一醉一哭,便不至于抑郁成疾,乃至成了心病。如今哭闹一番,虽然狼狈至极,心上却似轻松了许多。
看着宋泽担忧的眼神,知道他是可以倾诉之人,酒气上涌,辰兮身子暖烘烘的,抹了抹眼泪,笑道:“师姐聪慧美貌,世间少有,风儿随她去原是求仁得仁,他既得偿所愿,我自当为他高兴才是!”又道:“你小子也是命苦,竟落得和我一样,那乌小姐也不知是中了什么蛊,怎得一见之下便不肯走了,那家伙竟有这么好?你不必伤心,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定然再给你寻一个美貌姑娘就是了!”话一出口,心头一阵松快,举杯道:“干杯,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宋泽见她兴致忽好转,虽然听不懂她喋喋说些什么,何为“天涯何处无芳草”,谁又是“风儿”,但他自己也已醉了五六成,无暇思考,只觉辰兮展颜一笑,天地间便亮堂了。当下精神也为之一振,与她激碰一杯,仰脖喝下,相对大笑。这二人一个言语颠倒,一个醉意朦胧,谁也不愿去想那些糟心事,倒是喝得尽兴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