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随意将他人的生死不当回事。今日可以将晚生拍死,明日也可以将旁人拍死,武功越高,可拍死之人就越多,到了武功天下第一,岂非人人都可以拍死于掌下?到那时,天底下还有王法可言么?若是人人都不去习武,谁也不能将旁人拍死,那便好了,大家和和气气的,你不死我不死,一起长命百岁,不是很好么?”
江怀珠直被他这一大车话绕得晕头转向,耳中尽是“拍死”,忍不住大吼一声:“闭嘴!闭嘴!废话连篇,我看你死到临头还有没有废话!”言毕挥掌向宋泽扫过去。
辰兮一直忍着笑,此刻不禁大惊失色,以江怀珠的身手,自己是绝来不及相救!便在此时,却见江怀珠的掌路起势如山河倾倒,眼见擦到宋泽身子时却缓了下来,心头登时一松:“原来江前辈只是想吓唬这个书呆子!”
江怀珠掌峰擦着宋泽肩头而过,宋泽只觉如钢刀刮过一般疼痛,未及叫出,江怀珠掌路一变,已绕到他身后,宋泽“啊”的一声,只觉一道利刺穿刺进后腰,痛麻难当,双腿不由自主地一软,跪倒在地。
辰兮看在眼里,心道:“三焦俞是中腰大穴,江前辈以指尖真气刺入,想来最多使了一成力,否则这呆子还不立时瘫了。”
江怀珠收了掌,踱到宋泽面前,哼道:“如何,这一招‘寒冰溅玉’可看清楚了?”
宋泽跪在地上半身酸麻,肩头和腰里疼痛不止,心里很是生气,硬道:“没看清楚!”
江怀珠呵呵笑道:“老夫这‘冰魄游龙’的武功,便是以至阴至纯的内力为武器,将阴力化作冰箭打入敌人体内,这一招‘寒冰溅玉’也是这样。这路功夫没有淳厚的内力作支撑是不成的,你身上有老夫十几年的修为,应当可以使出来,你来试试!”
宋泽一怔,原来这江老头竟是在教他武功,心中顿觉上当,大声道:“我不试!我没看见!”
江怀珠笑道:“你已跪在地上拜我为师,还能不听师父的话么?”
宋泽正欲说“我没跪!”,却不能睁眼说瞎话,只得道:“我…我虽然跪了,可并不是拜你为师!天底下哪有师父强收徒的,你看我不会武功,就来戏弄欺负我,这可不是大师风范!”
辰兮一凛,江湖中人最忌人说恃强凌弱、有失风范,这呆子胡说出来,江怀珠可真该动怒了。正待出声挽救,却见江怀珠支着腰哈哈大笑:“对啊,你不会武功,所以被人欺凌,你现下可明白了吧?他日等你练成我的冰魄游龙神功,放眼江湖还有谁能欺负你?所以学武就是这天底下第一要紧之事,对不对?哈哈哈……”神色得意非常,显是为自己驳倒了宋泽的言论沾沾自喜。
辰兮几乎要“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位江前辈和宋泽当真是一对活宝……
殊不知这怀珠老人久居灵山、与世隔绝,又积年钻研为如烟夫人解毒之法,许久许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如今有一个臭小子与他一来一回地说个没完,他虽然嘴上生气,心中却是十分畅快,不觉便与他辩起口舌来。
宋泽一听这话,脱口道:“大错特错,错之极矣!——”正欲分说,辰兮已走过来笑道:“呆子,好了,若非前辈手下留情,你早已残废了。”说着将宋泽搀扶起来。宋泽挨靠着辰兮,只觉半边身子温软,耳中尽是她这一句话,再无心跟江怀珠争辩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