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随辰兮进入竹林深处,但见绿竹茂密,遮天蔽日,静谧幽深,正是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翠色环绕中,有一处竹屋,正是辰兮日常所居的听雨小筑。
辰兮在林中空地划定了区域,与张铮商议,令众风筝自行砍伐树木、搭建棚屋居住,另有专人把守后山,将附近大小道路都设了暗哨。
安排好之后,辰兮立刻将张铮叫到小筑议事,张铮亦带着心腹康铎前来。
二人虽仍心存疑虑,但为今之计,也只有群策群力,共渡难关,便将所知情况尽数说出。辰兮听罢,问道:“那两个昏迷的天龙门弟子如何了?”
康铎道:“还未苏醒,他们伤势太重,我等已轮番渡了真气过去,只盼他们能熬过这一关。”
辰兮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两颗药丸,正是当日喂给宋泽马儿所食的大还丹,递了过去:“给他们服下,但愿他们两个能早点醒来,咱们才能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
此事迷雾重重,三人商议良久,也无头绪。天龙门这几年迅速崛起,树敌颇多,但放眼江南武林,并无哪家有此胆略,能行这毁天灭地之事。且天龙门虽势力扩张,但龙绍瑜和龙寂樾都是讲规矩之人,并无巧取豪夺、背信弃义之举,是以也并无哪个门派与天龙门结下如此深仇大恨,能不惜令一众武林同道陪葬当场。
张铮缓缓摇头,罕露焦躁之色:“到底是谁在害我们?”话一出口,又心念一动,将那片报信的竹叶取了出来,苦笑道:“到底是谁在帮我们,我却也不知道,我这持线人,做得太无颜面!”
辰兮将竹叶拿过来细瞧,字迹隐隐有些熟悉,但刺在竹叶上勾连粗糙,不足辨认,沉吟道:“这字像是利器所刻,倘若...倘若是以剑尖之力雕在竹叶上,那使剑之人武功之高,可见一斑。”
康铎立刻应道:“是,当时只有峥大哥瞧见了那人身影,我和其他风筝什么也没看见。”
辰兮收起竹叶:“无妨,此人既然插一脚进来,断不会就此销声匿迹,必定还会有所动作,咱们且静观其变。眼下有几件事需要理一理,根据你们的描述,引起天龙门塌陷的源头应当是在地下,我想知道天龙门地面之下有什么?”
张铮听她正中虎兕柙的秘密,一阵犹豫,说道:“天龙门主殿正下方,有一座地下宫殿,那里…会训练一些人,但这个过程极其隐蔽,走出地宫的人也被绝对禁止提及。我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掌门便会独自去往地宫,有时一连数日不出来。但最近一年来,掌门只去过地宫两次。其他便不得而知。”
辰兮心道:“地宫?...训练一些人?...莫非天龙门暗中还有什么秘密组织?”眼见张铮和康铎都讳莫如深,便知问也无用。
她不知康铎正是从虎兕柙中走出来的风筝,且立过死誓,绝不泄漏半个字。而张铮最是恪守本分,龙寂樾不许他过问的事,他便半个字也不曾打听过。
辰兮想了想,说道:“这地宫之中都有何人,你们可心中有数?我想,此次变故定然与地宫中人关联甚大。”
二人对望一眼,张铮心知事有轻重缓急,如今已不是愚守规矩的时候,便道:“康子,我从未问过你,但现下也必须问了,到底是谁在训练你们?”
康铎咬了咬牙,道:“罢了,违誓便违誓吧,我全告诉你们!”当下便将虎兕柙中所见所闻一一说了,但对虎兕柙主人的身份却是一无所知,只道:“我看不清那人相貌,只知道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很年轻的女人。此人执掌虎兕柙两年,一开始便吩咐熄了所有光亮,说是训练所需。她也确实有些奇绝的法子,而且时常与掌门在一处对拆招式,又秘密商议事情,我猜想,必定是与天龙门渊源极深之人。”
辰兮颇为意外,虎兕柙这等大事,竟然由一个年轻女人操控,沉吟道:“此女既有此能耐,在江湖上想必不是寂寂无名之辈,如此倒好追查。如今之事,想必与她脱不了干系。”
张铮点头赞同,当即吩咐康铎遣人查明此人身份。
辰兮接着道:“此次天龙门出了这样大的事,我怀疑并非一方之力就能办到,除了虎兕柙,咱们还需要考虑别的线索。嗯...你们有没有此次大婚的宾客名单?”
张铮道:“这次大婚适宜,都由谢总管一力安排,我只知大概。不过赴喜宴不是秘密,此事不难探查。”
辰兮点点头:“咱们需暗中观察这些门派的情况,看看事发之后,他们有无可疑表现。”
张铮旋即明白了辰兮的用意,若真是他们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