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双方缠斗了一炷香功夫,无一示弱,越绞越紧,杀得难解难分。
突然,只听一声尖锐的长啸自山中而来,麻春锡的声音阵阵狂笑:“哇嘻嘻嘻嘻,哇哈哈哈哈……”
他从树丛里飞跃而出,两眼炯炯放光,鼻孔一翕一张,使劲儿嗅着血腥气,好像野狼看见了生肉一般,兴奋至极。他并不用兵刃,挥起一双拳头,冲入人群之中。
张铮见这情形,心头突得一跳。麻春锡浑身劲力勃发,双拳似铁,一拳到处,直将人五脏六腑都打了出来。他嘿嘿狞笑着,又抓过一人,一拳打在他头上,立时将那风筝的脑壳打得凹陷进去,脖颈折断,头像一个瘪了的皮球掉在了地上。
众人一阵惊骇,又一阵反胃,只觉麻春锡仿佛已不是人。
风筝和水仙门双方本难分高下,此刻见这野兽到来,严春寒等人登时精神大振。
张铮眉头紧锁,一语不发,纵身朝麻春锡贴了上去,使出小擒拿手近身索拿。麻春锡一见高手近身,目中精光大盛,咧嘴一笑,挥拳格挡。
二人缠斗了几个回合,张铮的擒拿手擅用巧力,四两拨千斤,数次将麻春锡拳头上的巨大力道化于无形。麻春锡笑容渐渐收敛,一双小眼睛紧盯着张铮,身子越贴越近,出拳也越来越快。
张铮见他已全神贯注在自己身上,高声喝道:“出水!”
这本是山中土匪的黑话,乃“撤退”之意,名门正派绝少使用。此刻他突然喊出来,严春寒等人反应不及,众风筝却是训练有素,立时改变阵型,一面还击,一面向竹林方向撤离。
有几个风筝眼看张铮被麻春锡缠住,心急如焚,又拼命向他靠拢过来,张铮大喝:“不许救火!出水!”
麻春锡冷笑一声,向严春寒使了个眼色。严春寒立即会意,率众对风筝围追堵截,绝不放过一人。
张铮眼见风筝受伤者甚多,一时无法突围,心中着急。双方又堪堪缠斗了一顿饭功夫,风筝渐渐落了下风,一个个中招倒地,立时就被抹了脖子。
张铮看在眼里,又急又怒,手上却不敢丝毫大意,凝神应对麻春锡。
余下风筝不敢恋战,且战且退。一人自怀中掏出金龙哨号,正要发射,突然一柄长剑掷出,“噗”地刺入他后腰,没至剑柄,又自小腹穿出。
严春寒哈哈大笑:“想报信?麻师兄早已料到你们有此一招,别做梦了!”
众风筝心下一凉,突围无望,求援亦不可能,心头一横,反正是个死,好歹拉个垫背的!一人提起长枪,大吼一声:“兄弟们,拼了!”
乌惜潺远远躲在一棵大树后头,呆呆看着这场厮杀,浑身瑟瑟发抖,手指一下下抠着树缝,直抠出血来。
她从未见识过真正的江湖,真正的械斗,心中一片惊恐迷茫,只觉眼前一切是如此不真实。
突然,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乌惜潺吓得闷哼一声,瘫倒在地。
一人踱到她面前,伸手将她搀了起来。只见此人一袭月白长袍,干净考究,手里摇着一把鎏金折扇,正是左钰。
他向乌惜潺行了一礼,微笑道:“小姐受惊了,请小姐跟随在下,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