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君瀚一听这话,立即拂开唐真真的手,闪身过去扶住辰兮,将她揽在怀里。
萧娘子眯起眼笑了笑,她早闻楚南风曾抛却未来掌门的尊荣,执意随一女子下山而去,饶是神女动用了巫山蛇刑,也未能改变其心意。
据说行刑之时惨烈异常,见者无不心生恻隐,神女峰一众弟子长跪不起,为楚南风求情,直到几位掌峰人也陆续开口,神女方才罢手。遂昭告巫山上下,与楚南风再无师徒名分,任其离开。
这已经是一桩令人唏嘘不已的奇事,然而更令众人没想到的是,两年后这楚南风竟然又回到了神女峰。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竟令神女重又将他收归门下,依旧承袭衣钵,为神女峰下一任掌峰人。
这件事实在已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依照神女素来的脾气,不亲手将楚南风毙于掌下,已经是格外开恩了,现在居然可以冰释前嫌,依旧器重于他。
巫山派众人谈论起来,无不感慨,这个年轻人当真是深得神女欢心,看来这未来掌门之位是再无悬念了。
萧娘子虽处江湖之远,然耳目灵敏,对巫山派中之事并不陌生,这件大事当然也逃不过她的耳朵。此刻,她见到这位倚在门边的柔弱女子,立时了然于心,认定她就是当年与楚南风一道下山的人,微笑道:“姑娘请放心,楚师弟此去只是处理一些巫山派的家务事,为各峰主持公道,并没有什么危险,姑娘若愿意也可随行,和楚师弟一同前往,我巫山派欢迎之至!”
辰兮淡淡地道:“我说了,他哪儿也不许去,就在此处陪着我。”
萧娘子一怔,眼望杨君瀚。
杨君瀚微微一笑:“她既如此说,我便只好陪着她了。”
唐真真尖叫一声,起身直扑过来,萧娘子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扯回,牢牢扣在身侧,皱眉盯着杨君瀚:“巫山派事逢危机,楚师弟是未来掌门,难道便不加理会?”
杨君瀚看着辰兮,柔声道:“我不能离她左右,她既不愿去,我也无法。”
唐真真在萧娘子手中拼命挣扎,萧娘子神情一僵,语气更甚:“师弟是掌门入室弟子,将来要继承掌门衣钵,你此时不回巫山,将来掌门出关,见到巫山派分崩离析,你又有何面目再见她老人家?神女对你有知遇之恩,再造之德,难道你要如此辜负她?你叫天下人如何看你!”
杨君瀚笑了笑:“什么掌门之位,知遇之恩,我全不放在心上,世人爱说什么,任由他们说去。纵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卑鄙小人,只要她喜欢,我便这样做。”
辰兮道:“你们别白费心思了,回去吧。”扶了杨君瀚的手臂,慢慢回转身子,走进屋里去。
萧娘子在身后叫道:“楚南风!你何时变得这样窝囊,枉费众人对你寄予厚望!”
杨君瀚充耳不闻,只扶着辰兮身子走回屋内。
蓦地,只听得身后“嗖”的一声,杨君瀚伸指在耳边一夹,一张纸笺稳稳夹在了指缝中。萧娘子的声音在身后说道:“这是家师呈与你的信,你好生看看,此事不仅关乎巫山派的存亡,更关乎千万人的性命,望楚师弟慎重以待!我在老地方等你,希望你看过家师的信,尽快来找我!”言罢,见杨君瀚并没有再出屋门的意思,一手拎起唐真真,飞身而去。
辰兮半靠在床头,感觉身上疼痛缓解了,方才说道:“你别怪我惹怒你师姐,我是看她们一搭一唱地演戏,怕你就这样随她们回去,反受人利用。巫山派的事,自然还是要查清的,你也绝非忘恩负义之人。”
杨君瀚在床边坐了,握住辰兮的手,微笑道:“我自然知道。就算一开始真真把我唬了一跳,后来萧师姐出现,说了那么一车话,我便也有所警觉了,直到你出声阻止,我自然明白你的意思。
萧师姐曾经为了报仇与师门反目,不告而别,她若真心在意巫山派的存亡,岂会如此?如今她大仇未报,要找到仇人还需仰赖我,又怎么会为了巫山派的内斗来逼迫于我?想来,这其中定然另有隐情。”
辰兮点点头:“姬师姐以为能利用唐真真来对付我,谁知道,反而被萧娘子利用唐真真找到了你。起云峰如此急迫地寻你,必有所图,咱们若不想就范,就得逼着她们先亮底牌。”点了点那张信笺,笑道:“快看看韩岐给你写了些什么?”
杨君瀚却不忙展开,只盯着那张纸,缓缓说道:“我本是巫山派弟子,又承蒙神女青眼,多有栽培,无论是出于感激报答,还是尽弟子本分,我都绝不会对巫山派的危难坐视不理。我在巫山派多年,所言所行,他们应当知道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