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一惊,侧身避过,桑杰回手一抓,又被避过。纠缠了几招,宋泽无法,只得足下借力,身子掠出丈余,叫道:“不打了!”
那桑杰数击不中,表情渐渐变了。他自负身手了得,在众师兄弟中向来是佼佼者,此番袭击宋泽已使了八分力,务求一击即中,给大师兄争脸。却不想数招下来,自己已暗暗使上了全力,竟是连对方的衣衫也碰不到。
桑杰脸上火辣,怒喝一声,又蓄力挥拳急攻过去,拳风浑厚,正是纳若六成拳十二路宗手中的弥勒手。
宋泽感到呼吸一滞,登时体内真气勃发,护住周身。
众人见他竟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一时诧异,索朗更叫出声来:“切勿伤人!”
但下一刻,桑杰的拳头停在宋泽身前一尺之处,再不得寸进。他脸色剧变,竟倒退数步,一跤坐倒在地,满面紫红,大汗淋漓。
众人尽皆惊愕。多吉一个箭步上前,连点桑杰后背要穴,又以掌渡力,为他调顺内息。一盏茶过后,桑杰面色方渐渐恢复,大口呼吸,吐出一滩血来。
众人这才知道他已经受了颇重的内伤,若非大师兄及时救治,后果不堪设想。只是宋泽刚才动也没动,桑杰非但没打到他,反而受了内伤,实在令人惊奇,众喇嘛看向宋泽的目光都有些异样。
宋泽经历类似的情况多了,也不再惊慌失措,只无奈地叹了口气,诚心诚意地道:“这位大师,实在是对不住了,在下已说了不愿与大师交手,如今这样实属无奈!大师伤得不要紧吧,还请原谅在下失手之责!”
桑杰指着宋泽,声音嘶哑:“妖人!”
多吉喝道:“闭嘴!”吩咐几个师弟把桑杰搀走了。他方才看得分明,宋泽绝非使了什么妖法,而是凭借一股难以想象的醇厚内力,将桑杰硬生生撞了出去。
他心下纳罕,看宋泽不过二十几岁年纪,竟然有如此修为,心中更加谨慎,说道:“施主果然好功夫,敢问施主尊姓大名,师承何派?”
宋泽道:“我叫宋泽,无门无派,一介无名小卒而已。”
多吉一听这名字,果然闻所未闻,沉吟片刻,心道:“他不屑出手,连师门也不愿相告,想来这名字也是假的,就算是师父的客人,也太不将人放在眼里了!这般狂妄,哼,等我把他的招式逼出来,不信还探不出他底细!我不伤他就是,倘若师父怪罪,我自领罚,只是此番绝不能丢了夏珠巴第(白塔寺)的脸!”
主意定了,冷笑道:“好,好一个无门无派的无名小卒,我今日就偏要讨教讨教。你再不出手,可要当心了,生死无怨,可别后悔!”
宋泽眉头一皱,深觉此人蛮不讲理,怎么说也说不通,心下也生出一股薄怒,便不再好言告饶,只淡淡看着他。
多吉也不再废话,撩开阵势,起手便是一招大擒拿,直去锁宋泽右肩。宋泽向后退去,负手皱眉,满脸无奈。多吉的身法虽较桑杰又快了许多,出手也更加利落,但要躲开也不是难事,只是自己越躲避,他好像越生气,纠缠得越来越紧,招式也更加狠厉,仿佛要跟自己拼命一般,当真令人哭笑不得。
二人顷刻间便过了二十余招,多吉始终沾不到宋泽衣衫,想不到自己竟和桑杰一个境地,不禁又气恼又羞愧。
其实二人胜负早已分明,若按江湖规矩,宋泽只需还个几招将多吉制服,点到为止,便可了结此事。多吉败在高手之下,也不算丢人。可惜宋泽还不知道这许多规矩,只顾左躲右闪,旁人看去,倒像是有意戏弄多吉,令其难堪。
围观众喇嘛见大师兄受此羞辱,都愤愤不平,立时便有人出声叫道:“大师兄,接法器!”
一道金光闪过,多吉纵身跃起,接在手中,乃是一柄金刚杵。此物四面十二股,两端尖利,中间镂空处还可刺出飞刃,是喇嘛教中极厉害的兵刃。
多吉得了神兵,犹如雪中送炭,登时精神大振,一面强攻,一面喝道:“快还手,否则取你性命!”
宋泽一凛,不敢怠慢,又实不愿出手伤人。他自忖自己的功夫还没到收放自如的程度,唯恐这一掌下去,要了多吉的命,但若再不还手,恐怕自己也会有危险。四周喇嘛如此之多,这次是给兵刃,下次说不定就群起围攻了。
正踌躇间,只听撒力哈大喊:“宋兄弟,打他!你打他,他才高兴!”
原来撒力哈在旁观战,一直心急如焚,又和宋泽一样满腹疑惑,想不通这架究竟是怎么打起来的,便向索朗求教。索朗见他丝毫不会武功,确非江湖中人,也就耐心向他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