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玉绵山下的连环计不同——这一次,他是真的不管不顾了。
原来他有底线,也有软肋。
左钰站定了,暗暗调匀呼吸,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龙少爷不请自来,在下有失远迎,还望见谅。”手指一捻,空着的扇骨中又刺出两枚青丝刃。
辰兮瞥了一眼,叹了口气,看来这位冠玉居主,还真是不了解龙少爷...
若他满面怒容,青筋暴起,那最多就是怒斥几句;但若只是眉头轻皱,神色淡然,便已然不妙;而当他脸上全无表情,也不说一个字的时候,后果就不言而喻了。
辰兮连忙朝角落里挪了挪,从怀中掏出些药包,低头处理起肩窝和脚踝上的伤口,不打算再多看一眼。
唉...终究是一副血肉模糊的样子,多看一眼,就少吃一顿饭。
少顷,狂风肆意,杀气纵横。
雷霆之怒,遮天蔽日,星斗失色,人世间仿佛已经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止他。
青丝刃一枚接着一枚射出,但都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最后,还嵌着三枚青丝刃的折扇被切得粉碎,扇骨哗啦啦掉在地上,好像它们主人的骨头架子。
一个闷哼,一截断臂掉落,又一声惨叫,一条大腿飞了出去。
一团血肉蜷缩在地,发出阵阵克制不住的痛吟。饮龙剑尖轻轻立在左钰的脑门上,龙寂樾转头望着辰兮:“听说,有一种东西叫人彘,还有一种东西叫凌迟,你想看哪一个?”
辰兮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哪个也不想看,你已断他一双手足,再震碎他筋脉也就是了。弄得到处是血,怪恶心的。”
忽然之间,她看见左钰虽然面如金纸,眸子里却透出一缕诡谲的笑意,好像什么事情终于得逞了。
辰兮心下一怔,尚不及多想,只觉一阵奇异的剧烈疼痛自腹中升腾起来,直窜入心肺。
这是一种绝难忍受的疼痛,辰兮大叫一声,伏倒在地。仿佛有一万只虫子在噬咬五脏,更像是一万把小刀在割着骨肉,简直要把浑身的筋一寸寸剔下来!
“当啷”一声,饮龙剑掉落在地。龙寂樾脸色铁青,跪倒在地,全身止不住地剧烈颤抖,嘴角已渗出血来。
左钰扭动着半截身体,哈哈大笑:“凌迟?凌迟?我倒要看看,是谁要尝尝凌迟的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