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陪阿娜希塔说了一会儿话,将她安顿好之后,立刻来到江怀珠的房间。他开门见山地问道:“前辈,你身体如何?听易偐说或许我能助你疗伤,请前辈吩咐!”
江怀珠欣慰地点点头:“你小子很有孝心,公主当前,倒很记挂老夫。”
宋泽一阵窘迫:“前辈说笑了。”
江怀珠叹了口气,正色道:“也好...本来我打算自己慢慢恢复,不耗费你的内力,不过时间有些来不及了,还是麻烦你吧。”顿了顿,好像在斟酌措辞,又说道:“...一会儿你助我疗伤之时,你我的一部分内息会彼此通联,一齐运转,体内真气也会此进彼出,有一部分融合在一起,经过我的筋脉再回流到你的身体里。”
宋泽点头表示明白,笑道:“我这一身内力都是前辈所授,如今正好用来为前辈疗伤,想来不会有什么冲撞之处,再好不过了。”
江怀珠却神色有异:“并不完全是这样...一会儿你或许会感到一些异样,但不可停下,更不要排斥我的内力...一旦开始,只有完功你我才能平安。”
宋泽郑重点头:“一切听从前辈吩咐。”
二人当下盘膝对坐,双掌交叠,闭目运气。宋泽将冰魄游龙的内力缓缓注入江怀珠体内,过了不久,即感到一股醇厚冰寒的内力与之交融,牵引着自己周身气息,在筋脉中游走。
这是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好像孩子找到了父亲,内心一片柔和安宁。
陡然,宋泽眉头一皱,他感到这股冰寒的内力之中掺进了一缕温热,好像冰水之中汇入了温热的血。这一缕异样的内息像毒蛇一样游走而上,迅速滑进自己体内,钻入了奇经八脉。
血红,眼前一片血红...宋泽紧紧闭着眼睛,却仍然看见了一片血红。
他本能地想要撤掌,突然想起江怀珠的话,急忙稳定心神,克制着身体对这股温热的排斥,努力将其接纳进来。
温热感越来越强烈,冲淡了寒冰之气,宋泽头晕目眩,感觉自己七窍之中都要溢出血来。他深深呼吸,心中默念起符箓三宗的心法要诀,以道家虚静澄明之力慢慢平复丹田之中的翻腾。
又过了许久,直到这股寒热汇聚的真气在二人体内走完了一个大周天,终于渐渐消散,一部分留在了江怀珠体内,一部分汇入了宋泽的经脉之中。
江怀珠撤了手掌,缓缓睁开眼睛,长舒一口气。如此完功之后,他的内伤好了九成,已无大碍。
江怀珠叹道:“若非你身上恰好有我的内力,这番功夫便做不下来,不可不谓之天数啊...”
宋泽缓了一缓,方道:“前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的身体里为何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内力?”
江怀珠看着他:“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那个故事么?”
宋泽点头,那个故事如此波澜壮阔,又曲折离奇,想要忘记倒很困难。
江怀珠道:“故事里的三妹,不愿意放弃那块石头,不想离开瓦罕山谷,她执念很深,如果不是我们四个一力劝阻,只怕早已和那块石头一起疯魔了。”
宋泽道:“是,前辈说过,她后来南下拜入了蜀中一个大门派,成为了一个赫赫有名的人物。”
江怀珠微微一笑:“你记性很好,不错,她今时今日已经是那个大门派的掌门。你知不知道江湖上有两座世人公认的武林仙山?”
宋泽点点头,他这一年来耳濡目染,于武林大局也不再陌生:“是前辈的灵山和蜀中巫山。”说起灵山二字,颇有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忽然又一怔:“蜀中的大门派...前辈说的莫非就是巫山派?”
江怀珠叹道:“你很聪明...是啊,我这三妹便是当今巫山派的掌门人,巫山神女楚冰情。她的妹妹,就是人称‘血祭菩萨’的楚幽兰。”
“血祭菩萨”的名号宋泽也曾听江怀珠提起过,似乎是一个很神秘又很吊诡的人,行事作风自成一派,十分洒脱。此刻她的样子和热情如火的四妹重合在一起,好像既怪异又合理。
宋泽问道:“前辈,这和你体内的内力有何关联?”
江怀珠缓缓说道:“我说过,那块石头上的武功奇幻无比,没有人能真正把握,我们五个人只能学得一部分,剩下的要依着我们各自的性情、禀赋和根基来补全,由此自创出一路属于自己的功夫。
所以这路功夫必定根植于我们每个人的内心,心有所想,心有所感,功夫便呈现出不同的样子来。三妹性子冷淡又偏执,对生命很漠视,骨子里很有些残酷之意,偏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