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深吸一口气,强颜笑道:“婆婆息怒,儿媳这就去洗手。”
李秀宁忍气吞声的伺候史氏吃完早饭,本以为事情就会到此结束。
没想到史氏再整幺蛾子,说要出门转转消食。
李秀宁硬挤出一丝微笑:“儿媳这就扶婆婆出门。”
史氏却道:“老身腿脚不便,得要人背。”
“儿媳这就为婆婆安排步辇。”
“老身说了要人背。”
“儿媳这就为婆婆安排仆妇。”
“老身要你背!”史氏加重了语气。
李秀宁怒道:“儿媳背上有伤,如何能背婆婆!”
史氏冷笑:“你先前拔剑的时候不是很能耐吗?要来和老身抓扯的时候不是很强健吗?怎么要背老身了,你这不孝儿媳就万般推诿!”
“史淑贤,你不要太过分!”李秀宁咬牙切齿。
史氏一脸的尖酸刻薄:“你要是胆敢不背,我就让我儿休了你!
嫁过来半年多了,肚子也不见涨。一看就是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
正好让我儿休了你,娶个屁股大的,为我韩家开枝散叶。
好过在你李家又当女婿又当家臣受气!”
史氏的一番话让李秀宁无法反驳,这老刁妇生了四个儿子不说,还在四十多岁的高龄又生了个女儿。
在古人的认知里,生不出孩子就是女方的锅。李秀宁和韩光成亲半年多,肚子一直不见动静,心中也在暗暗着急。
此刻史氏把她心中的隐忧叫嚷开来,理不直气不壮的李秀宁只能服软。
蹲下身去背史氏。
史氏在背上不仅故意去蹭李秀宁背上的伤口,还指使着李秀宁专往人多的地方奔走。
李秀宁只能忍受着背上伤口的剧痛照办,威严扫地。
寨子里的人看到这一幕,以往对李秀宁的敬重荡然无存,看向史氏的目光则更加尊敬畏惧。
山寨主母之位易也!
李秀宁一直被史氏欺负到晚上才放回来。
回房之后也顾不上埋怨韩光,趴在床上就睡。她实在太累了也太困了。
李秀宁跟着韩光睡了半年多,渐渐养成了赖床的习惯,不过辰时起不来床。
第二天辰时,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
李秀宁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睁开眼睛,看了眼身旁即使趴着睡也不忘抓鸟的韩光。
嘟囔着骂了一句,扯过被子蒙住头,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刚闭上眼睛,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接着就听到史氏那尖酸刻薄的骂声:“懒婆娘,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在睡!”
李秀宁狠狠的在床上蹬了一脚,捂住耳朵不理会恶婆婆,准备继续睡。
却不料史氏上前一把将被子掀开,手中龙头拐杖雨点般的落在李秀宁身上。
“打死你个懒婆娘,蛋下不出来一个还有脸赖床!”
韩光也被吓得掉下了床,慌忙起身。看着李秀宁被打却帮不上忙,急得直跳脚:“母亲,使不得,使不得啊!”
李秀宁抱着头在床上东躲西闪,却架不住史氏手中那根如同长了眼睛的龙头拐杖。
无论李秀宁怎么躲藏,那根龙头拐杖总是能精准的跟上。
李秀宁被打得狠了,咆哮一声:“这日子没法过了!!!”
从床上一跃而起,在史氏的追打中匆匆穿好衣服,冲出门外,直奔马棚,翻身上马,策马就往长安飞奔。
韩光穿了件单衣在后面追:“三娘,你这是作甚啊?”
李秀宁在飞驰的马背上回头:“老娘不伺候你们娘俩了,你们娘俩自己过吧!”
“三娘冷静冷静再冷静,三思三思再三思啊!”韩光正跳着脚劝说的时候,李秀宁已经骑着马跑没了影。
史氏从后跟过来问:“跑了?”
“跑了。”韩光答。
“哼!跟老娘斗。”史氏昂起下巴,如同打了胜仗的大将军。
“阿娘威武!”
“还用你说。”
“敌将已逃,还请阿娘班师回朝,孩儿亲自下厨为您准备庆功宴。”
“我儿此言差矣,除恶务尽。为娘当乘胜追击,将那李秀宁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来人,备马,抬杖伺候!”
李秀宁一路狂奔回长安城,直到进入李府后院才下马。
气呼呼的回房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