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楼是长安城第一青楼。
今天春风楼被邢国公李密包下,用以宴请齐王李元吉与故旧韩世谔。
韩世谔带着庶子韩坤早早到来,刚上到二楼,李密就带着弟子王伯当迎接。
“韩兄,好久不见。不想黎阳一别,再见已是五年之后。”
韩世谔拉着李密的手道:“一别多年,法主风采更胜往昔。愚兄更是听说法主统领瓦岗群雄,威震一时。威风更胜楚国公当年。”
李密长叹一声:“韩兄谬赞,愚弟惭愧。还请韩兄勿要再说瓦岗往事,如今愚弟寄人篱下,稍有不慎便会人头不保。”
韩世谔也跟着长叹:“法主寄于李唐篱下还说得过去,可愚兄如今竟是寄于逆子篱下。相比起法主,更是不堪。”
李密哈哈一笑:“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今天愚弟在春风楼设宴,定要与韩兄比试一番,看看韩兄在床笫之间的雄风还在否?”
韩世谔大笑:“论起别的,愚兄不如法主。但论起房中之术,法主远不及吾也!”
两人正谈笑间,楼下传来一声大喊:“齐王驾到。”
韩世谔笑道:“走,法主,我们一起下楼迎接齐王。”
李密故意大声道:“韩兄是手握三十万重兵的镇国公之父,何必自降身份去迎接一个不受宠的区区齐王。”
韩世谔本就爱面子,听了李密一顿吹捧,当即飘了起来,大笑着道:“那个逆子虽然不孝,但也确实才能出众。仅凭老子留给他的一千人,就混成了大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国公。”
李密立刻大捧臭脚:“如今长安城中谁人不夸韩兄教子有方!”
韩世谔一摆手:“也不行,愚兄只教了这个逆子忠义,却没有教会他孝顺。这个逆子.......哎,一言难尽,不提也罢。”
两人的高声语,自然被上楼的李元吉听到。
李元吉如今已年满十五岁,武艺也算得上准一流。常自诩是李玄霸之下的大唐第二人,平时骄横跋扈,处处受人追捧。
今天本就对没有人下楼迎接憋了一肚子火,又听了李密与韩世谔的对话,哪里还按捺得住。想他李元吉自从李唐立国之后,何时受过如此轻慢。
当即几步冲上楼,一拳打翻李密,接着一把揪住韩世谔的衣领喝问:“老匹夫,你说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韩世谔被自己的儿子关了三四年,心中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无名火。自己被那个逆子欺负就算了,哪能还被李元吉这个半大小子欺负。
一把打开李元吉的手,冷冷的道:“我说我儿韩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了?若不是我儿替你李家打下关中拿下长安,你李唐安能立国,你李元吉一个废物焉能位居齐王之位!”
李元吉暴怒,拔出腰间横刀:“老贼,本王今天杀了你!”
韩世谔也不惧,拔出横刀:“老子当年跟随杨玄感起兵,尸山血海都趟过,还怕你这竖子不成!”
李元吉怒发冲冠,正要一刀砍向韩世谔,却被侍卫统领谢叔方懒腰抱住:“齐王冷静冷静再冷静,三思三思再三思啊!如今镇国公手握三十万重兵,若是齐王杀了镇国公父亲,恐怕就是陛下也保不住您啊。”
李元吉在韩光手下吃过好几次亏,心中虽恨韩光,却更怕韩光。明白自己若是真的敢杀了韩光的老子,韩光也敢真的杀了他。
深吸一口气,收刀归鞘,转身欲走。
一旁看了半天热闹的李密,捂着被李元吉揍出的黑眼圈上前,拉住李元吉:“齐王请暂息雷霆之怒,微臣给您准备了一个绝世美人,不如在美人身上泻火之后再走不迟。”
李元吉一巴掌甩在李密脸上,怒骂道:“别以为本王看不出来,都是你这奸贼在从中挑拨。今天若是你献上的美人不能让本王满意,本王必杀你!”
李密阴毒的眼神一闪而过,讪笑着道:“冤枉啊,齐王。微臣决没有调拨您和韩兄的意思啊。
微臣今日设宴,是想让齐王和韩兄交个朋友的啊。如今秦王灭西秦薛仁杲,立下不世之功。官拜太尉,节度关东兵马。
齐王才能不弱秦王,却一直没有领兵的机会。微臣为齐王着想,便想组局让齐王与韩兄认识认识。再由韩兄在镇国公面前美言几句,让镇国公在陛下面前保举齐王领兵。如此,齐王便可一展宏图之志。”
李元吉听了这番话,脸色由阴转晴,哈哈一笑,对韩世谔抱拳道:“叔父,你我今日一醉泯恩仇如何?”
韩世谔是个老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