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很快赶到,行礼之后开始给李秀宁号脉。
搭上李秀宁手腕的时候,御医摇了摇头。
刚想说话,却看到了李秀宁与李渊吃人的目光。
御医一惊,擦了擦额头的汗,起身拱手道:“恭喜镇国公,贺喜镇国公。公主已怀孕两月,从脉象上看,是个男孩。”
韩光这才转头看向李秀宁,心中虽然怀疑李秀宁是假装怀孕,可也不敢去赌自己的判断,贸然的去揭穿李秀宁。
万一是真的怀上了呢?这稍有不慎,可是一尸两命。
李渊见韩光眼神狐疑,急忙道:“公主心情激荡又怀有身孕。来人,护送公主回宫调养。”
“遵旨。”
目送一群大内侍卫用马车将李秀宁送走,李渊转头对韩光道:“既然三娘已怀孕,还请明月儿为了将来的孩子着想,暂且罢兵如何?”
韩光面无表情的道:“臣若此时退,陛下与秦王必此时进。臣一步退步步退,陛下与秦王一步进则步步紧逼。等我儿降生之时,恐怕在这李唐已无容身之地!”
“所以今日陛下必须将秦王贬为庶人!太子必须永世圈禁宗人府!齐王草菅人命,必须按律斩首!否则臣只能起兵,为枉死的百姓讨个公道,为自己讨个公道!”
李渊一脸哀伤的道:“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明月儿何苦闹到这个地步?”
“我知你心中委屈,也怪大郎、二郎、四郎他们合谋夺你兵权。”
李渊说着,思索了一下继续道:“这样吧,父皇封你为凌天上将,位在诸王之上。以后大郎几个见到你都得行礼,你要是气不过,或是看他们不顺眼,打他们一顿,父皇也不会说什么。”
“再将三原县赐给你和三娘的儿子做封地,这样你总不担心他出生之后没有容身之地了吧。”
韩光机关算尽才将局势推动到这里,岂肯因一个凌天上将的虚衔就放弃。
冷冷的道:“不严惩凶手,臣不退兵。”
李渊也有自己的底线,同样冷冷的道:“朕可以处罚太子与齐王,但秦王身为主帅,当时的所作所为并无过错,朕不能罚他!!”
紧接着厉声喝道:“传旨,将太子与齐王贬为庶人,圈禁宗人府!!”
然后转头看向跪着的黄狗娃:“你满意了吗?”
这时裴寂、刘文静、房玄龄、杜如晦等重臣也齐声喝问黄狗娃:“陛下已经将太子、齐王贬为庶人,为何还不谢恩。难道真要逼得陛下做出杀子的人伦惨事,你才满意吗?”
黄狗娃一介小卒,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压力,被众臣一喝,立刻磕头如捣蒜:“陛下公正无私,英明神武。小卒没有异议,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渊转头看向韩光:“你满意了吗?”
韩光面无表情的道:“秦王密谋夺我兵权一事怎么说?”
李渊道:“秦王是受奸臣蛊惑。”
“哪个奸臣?”韩光追问。
李渊转头看向一众文臣,厉声道:“谁蛊惑秦王谋夺镇国公兵权的,自己站出来,朕从轻发落。否则等朕查出来,定饶他不得!”
李渊替李世民甩锅并让文臣接锅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可一众文臣都是老狐狸,谁敢在这个时候接这口大黑锅,纷纷避开李渊目光,低头不语。
只有一人站了出来,扑通一声跪下,大哭着道:“陛下恕罪,镇国公恕罪,是微臣蛊惑秦王谋夺镇国公兵权的!”
主动接锅的人是刘文静。他和裴寂在晋阳跟随李渊父子起兵,同样作为李唐的开国元老,裴寂如今官拜尚书左仆射,而他刘文静却只是个民部尚书。
在李渊面前,刘文静地位不如裴寂。
在李世民面前,刘文静地位同样不如房玄龄与杜如晦。
这让心高气傲的刘文静如何能服气,经常口出怨言。李渊和李世民听说后,对刘文静更加嫌恶,渐渐疏远。
感受到自己逐被边缘化,刘文静心中焦急万分。此时见李渊找人背锅,遂站了出来,想借此重新获得李渊与李世民的信任。
李渊见刘文静主动出来接锅,怒喝道:“大胆刘文静,竟敢挑我明月儿与二郎之间的郎舅之情!!!”
说罢,抽出侍卫腰间横刀,一刀斩向刘文静头颅!!
刘文静哪能想到李渊连自己表忠心的机会都不给,直接抽刀砍向自己。
可怜刘文静机关算尽,连“冤枉”二字都来不及喊出,就被李渊一刀砍了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