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光冷冷的对杨侑道:“你不过是一介傀儡罢了,也配谈皇权?”
杨侑咬牙切齿的骂道:“朕虽沦为阶下囚,亦是大隋天子!!!
韩贼,你世食隋禄,世受皇恩。非但不思安社稷报皇恩,反而为了荣华富贵,将长安献给李唐!断我大隋国祚!!!
韩贼,朕恨不得食你之肉,寝你之皮!!!”
韩光冷冷的道:“所以你就命人刺杀我吗?”
杨侑怒视韩光:“是又如何?”
韩光冷笑:“立你为傀儡,逼你禅让,夺你杨家天下的是李家,又不是我。
其实我很好奇:父皇登基之后,沿用隋室宫人。你杨侑有大把机会让你隋室的遗老遗少刺杀父皇。你为何不让人刺杀父皇,偏偏对我下手呢?”
杨侑咬着牙道:“韩贼,你还好意思问出口。当年朕对你信赖有加,把你当成父亲一般的依赖和尊敬。
你却在攻破长安之后,仗着朕对你的依赖诱降朕,然后将朕交给李家,让朕受尽屈辱。
韩贼,你如此作为,让朕如何不对你恨之入骨,如何不想将你除之而后快!!!!”
一旁的老太监大哭着道:“代王,老奴有负重托啊!
老奴忍辱负重潜伏宫中,一直在找机会刺杀韩贼。可韩贼贪生怕死,每次入宫,都与天下无敌的李玄霸形影不离,让老奴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
这次好不容易见韩贼与李玄霸分开,老奴趁机下手。眼看就要得逞,却没想到李秀宁那个贱人竟给韩贼挡了致命一刀!
老奴非但没能杀了韩贼,更是连累了代王。老奴对不起大隋,对不起先帝啊!!!!”
杨侑仰天怒吼:“苍天,你不公啊!为何韩贼这种负心人,还有人肯为他去死!!!
李秀宁,你这个贱人!韩贼背着你与朕皇姑偷情,为何你还要给他挡刀!!!
韩贼你这种负心薄幸、背信弃义、忘恩负义之人怎么不去死!怎么还不死?!”
杨侑骂着骂着,竟然哭了起来:“朕幼年丧父,孤身一人在长安惶惶不可终日。是你韩光在朕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对朕说:太子之位空缺,代王当努力。
是你在李玄霸假冒齐王杨暕攻大兴城的时候,护卫在朕身边。
是你告诉朕有天子命,让朕安分守己以待天时。
朕是那么的信任你,依赖你。可表姑父,为何偏偏是你背叛的朕,伤害的朕啊…………
朕的心被你伤得好痛啊…………”
韩光闻言,长叹一声:“代王,权力之争就是这样的啊。你生在帝王家,享受了人间富贵荣华,自然也要面对权力斗争的残酷。”
韩光说完,转向李渊躬身一礼:“臣请陛下留杨侑一命。”
李世民急忙道:“父皇不可,杨侑贼心不死,岂能留他性命。还有宫中的太监宫女都得审讯后更换。”
李渊闭目长叹一声道:“罢了,既然明月儿求情,杨家也已经失去天下人心,就放杨侑一条生路吧;至于原来的隋室宫人,放回原籍吧。都是些残缺之人和妇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来人,将酅国公押入宗人府,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探视!!!”
“韩贼,李贼!朕不要你们假惺惺的怜悯!!”杨侑怒吼一声,死死的盯着韩光。
突然狞笑着道:“韩贼,朕在地狱等你!!!”
杨侑说完,咬碎舌头。狂笑着将碎末和鲜血吐在了韩光身上。
“代王!!!!”一旁的老太监惨呼一声,也跟着咬舌自尽。
李渊长叹一声,转头向身旁的起居郎道:“今日酅国公的话不要记录,就写酅国公突发恶疾暴毙。”
起居郎躬身:“遵旨。”
这时房门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御医擦着头上的汗走了出来。
朝李渊和韩光躬身道:“启禀陛下,镇国公:公主已暂时无性命之忧虑,只是依旧昏迷不醒。”
众人闻言,急忙冲进屋内。见李秀宁的伤口已经包扎完毕,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得可怕。
李秀宁在昏迷中,仍不住迷迷糊糊的叫喊:“夫君,不要抛弃我。”
“夫君,妾身错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能休了我。”
韩光冲上前去,抓住李秀宁的手,含着泪道:“三娘,我绝不会抛弃你!往后余生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与你不离不弃,白头到老。”
韩光先前在气头上确实有过休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