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到:“严防死守,不可中了别有用心之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时间紧迫,无暇细想,邢义赶紧把德生和窦扬带到偏僻处,交代德生照护好少主,自己绕到窦府后门,看通报的家人已经拖着脚步要去前院迎宾了,等不得通报,急往主宅赶去。
只见大厅上,窦夫人已经修饰的齐整,坦然准备赴狱。看到刑义,喜出望外,从壁龛机关里掏出一个铜匣,交给刑义,要他好生照料自己的儿子。刑义刚要劝窦夫人尽快一起逃遁,窦夫人止住他说话,示意刑义快走,刑义还想再说,门外传来踢踏脚步声,接着就听门房大声传达:“义将军有请!”
这时候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刑义带上铜匣,闪入内室,伏于屏风之后。心里已经盘算了七八个方案,但对方人多,只怕难以幸免。到时候被搜查发现,说不得先下手为强,杀他几人再说。
那义纵却客客气气,对着窦夫人举手加额,作一个揖礼:“期门军尉义纵,受皇上差遣,来贵府公干。”
窦夫人虽觉蹊跷,但人为刀俎,对方客客气气,自己也就平平和和地答礼:“义将军有礼,但说无妨。”
义纵拿出圣旨,尽量轻描淡写地念道:“魏其侯所言密诏,尚书档案中查无实据,显系捏造,按矫诏论处,罪当弃市,并所有财产没入府库,族人流放河间实边,钦此!”
窦夫人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听到这结果,也是一阵眩晕,但终究还是挺住。
义纵看窦夫人面色苍白,但一个女流居然经受住这样的打击没瘫软,对窦夫人更是客气:“魏其侯大德,铭于五内。换了今天这个情境,夫人和魏其侯都是我的座上宾啊。”
窦夫人不想多说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只不明白外子何时曾援手过尊驾?”
义纵道:“夫人可知当年‘苍鹰’郅都?”
这郅都当年捅出天大篓子,窦夫人自然听闻。
郅都也是不畏强权,实行厉法,在他治理的地方,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百姓触犯刑法都非常的少,犯法的多是那些有权有势的贵族和皇族子弟。郅都对于这些贵族一点都不留情面,铁腕缉捕,凶名远播,以致一些贵族都不敢正面看郅都,背后叫他为“苍鹰”。
郅都在担任中尉期间,处理故太子刘荣侵地案,导致太子在狱中自杀,由此得罪了窦太后,誓要为自己的长孙报仇索命。窦婴时任大将军,暗地把郅都调任到远离长安的雁门关,那知道郅都镇守雁门关时敢打善战,关外的匈奴军队见识郅都的凶名,不敢靠近雁门关百里之内,大家评价他“战克之将,国之爪牙”。这声名让窦太后得知郅都不但没死没罢官,还被重用,逼迫景帝派人将他抓回长安城,用汉律处死了他。可怜郅都死后,匈奴又重新开始对雁门关用兵。
义纵看窦夫人点头,继续说道:“那是家师。”
窦夫人心下了然,原来有这点烟火情缘,但还是淡然说道:“外子那也只是尽他的职责!”——窦婴哪里料到当年的一点善念,终换来妻子今日的尊严。
义纵正待开口再说,忽然门外一人气喘吁吁闯入,嘴中大喊:“快快快,封锁,封锁,窦婴儿子逃回来了。窦家的儿子,快……快抓住他,他一定回来了!”
厢房中刑义听出是王温舒的声音,不觉心跳加快,喷了口粗气,暗叫糟糕,赶紧收拾情绪,稳住气息。
义纵却像在听一件和自己不相干的事一样,平淡地说道:“大呼小叫,你就不会懂点礼貌?现在我们在这里暂时还是客人,再说了,今天是我奉旨公干,还用不着你来大喊大叫。”
王温舒急怒攻心:“你,你你你……”但你了半天,自讨在义纵的十二路“鹰击毛挚”的分筋错骨下,估计一路都熬不住。诶,技不如人,处处受压啊,铁青着脸,只能留着等再找到软柿子出气。
义纵也不管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挤兑王温舒:“你担心什么?一个小孩子能跑去哪里!按说堂邑侯府孩子他姑姑那确实是个好去处,不过你家丞相智珠在握,早派我的老部下杜周在那守株待兔了,嘿嘿,小杜的手段可比你高明多了!”
屏风后刑义听的明白,这些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在窦婴的原有安排中,就是如果有危难时,让自己带窦扬去长公主刘嫖处暂避。心惊自己刚才气息稍微波动,竟然就被义纵发现了,幸好此人是友非敌,要不然今天只怕要讨不了好。
窦夫人整整衣装,反倒催促执行的钦差:“我们走吧,将军你也要尽快了决这个公事。”
义纵叹道:“夫人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