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珠饰细软,原也没什么用处;诸位大叔不必出手抢夺,失了风度!我们也想用这些物事与您们换一些东西。”
“换什么?”须卜涛觉得不用强取豪夺,而可以公平交易免伤和气,大是高兴。刑义不知窦扬要换什么,心想这孩子又怎么知道这些珠宝金饰的价值,看这几个匈奴人,行伍出身,只怕差不多也是专做无本生意起家,身上又能有什么值钱物事?
只听窦扬说道:“我们就把这盒子里的珠子金子跟你们换些我们需要的吃的东西,还有……”话一出口,德生心想,完了,想是这孩子被饿昏了头,居然就知道吃。但看哥哥不说话,也就不说话。
伊稚斜却被吊起了兴趣:“哦,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有吃的?”
窦扬说道:“我爹说了,会打仗的人”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你们看样子走了很远的路,我想一定要带着食物。”
伊稚斜哈哈哈大笑:“这倒被你猜中了。”扭身从背后的马臀上解下一个牛皮袋子,说道:“那你就那么肯定我会跟你交换?”
窦扬却不理他这一套,对须卜涛三人道:“他是舍不得吃的,我们换吧。”
伊稚斜不怒反笑:“有意思,小家伙还会激将,你说说,你想怎样换?”
窦扬转回对伊稚斜说道:“这里面你们喜欢的全给你们,换你们一半的干粮,再换大块头叔叔一套保暖的衣物,可以吗?多换当然也可以。”
这一路德生衣物缺少,气温日渐寒冷,特别到了夜晚,只能苦苦支撑。看窦扬要舍财为自己换来衣物,心下感动,竟然红了眼圈,哽咽道:”少主……”,邢义心底也是一阵感慨,当年窦婴把汉景帝所赏赐给的黄金都摆列在走廊穿堂里,让属下的小军官经过时酌量取用自己一点儿也没有拿回家,自己当时虽为敌对阵营,但也是佩服有加!今日小主人疏财护仆,果然虎父无犬子。
伊稚斜心想那些珠宝买三四十头牛也够了,还是中原的牛价,我倒要看你这小孩是不是真舍得下:”你确定知道你娘亲给你留的东西和你要的吃的穿的配的上?“
窦扬把铜匣子举起,朗声说道:“劳驾将军你能把那些没用的地契还回我做个纪念,这里面的其他东西就都是您们的了!”一边把铜匣举到须卜涛面前,说道:“这位大叔要多给一些衣物,您应该分的多一些。”
须卜涛看伊稚斜示意,收集好地契锦帛,接过铜匣,把东西倒在泥地里,再把锦帛塞回铜匣,送回窦扬后,用马鞭刷刷刷,把地上的珠宝分成四份,两个侍卫略看一看,各取走一份。
原来远古先民狩猎,不管力大力小,只要大家各尽所能,就各得一份,匈奴人性情悍纯,这个习俗得以保留下来了。
须卜涛示意伊稚斜取走自己的那份,伊稚斜却不以为意,让须卜涛自己先拿了,再把剩余的兜了给自己。伊稚斜把牛皮袋子扬手挥出,德生伸手接过。
匈奴人把牛肉煮熟,再晒干焙干,适当加盐,可以保存很长时间。一名军人有二升就可以吃三四个月。德生看伊稚斜的牛肉更是直接精心切成细条,装在熟牛肉做的袋内,那样既不怕潮湿,极度困顿的时候,袋子也可以应急充饥。
须卜涛刚想把牛肉干分一半到伊稚斜给的牛皮袋子里,想了想,把整个袋子给了德生,再从马上行囊里找出一套裘衣递了过去。那俩侍卫则分别往两个皮袋子里倒了一半咸牛肉。
窦扬看几个匈奴人分割完毕,不无遗憾,说道:“大家公平交易,买定离手,钱货两清啦。”
伊稚斜拨马上前,指着窦扬对刑义说道:“如果这孩子不能为我所用,我宁愿现在就灭了他。”
德生虽然心痛财物贱卖,但看伊稚斜这样说话,顾不上亏不亏了,说道:“将军说笑了,他不过……不过只是个孩子。”
伊稚斜对窦扬冷笑着说道:“你明知道反抗下去,胜算也不大,财物也保不住,倒乐得送个顺水人情,还能换得一些实惠。”
刑义终于开口了:“我想那只是将军您想多了……要是您觉得换的不合适,就换回来吧。”
伊稚斜哈哈哈大笑:“但愿是我想多了!此子该弃就弃,当机立断,就是枭雄之像。”
刑义也跟着打哈哈:“将军说笑了,他就是一个不懂财富价值的孩子!”德生也摸摸窦扬的脑袋嘿嘿笑道:“跟我一样,就知道吃,不过有得吃总是好的,你们说是不是?嘿嘿。”
伊稚斜不理德生打诨插科,沉吟道:“不满你们说,我乃匈奴左谷蠡王伊稚斜,本王帐下幕僚宾客多用汉人,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