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自然不是单靠刚猛就能实现的。易立但觉掌力虽柔,却后劲凌厉,不敢怠慢,回掌招架。两人内力相激,各自凝了凝神。
易立心道:“此人名门之后,最近声名鹊起,果然有些真材实料,倒是不可轻视!”吸一口气,第二掌便如排山倒海般击了过去。
此时易立临危出手,一改初时的随和忍让,拳脚间极端高效,那是战阵中从刀尖上、血泊里锤炼出来的最优方案!朱安世知道单凭一掌接他不住,双掌齐出,意欲挡他一掌。身旁阴奎喝道:“不要命了么?”将他往斜里一拉,避开了易立正面这一击。但易立的掌力已然汹涌而前的冲出,余波所及,只听得“砰”一声响,朱安世整个人斜飞了起来,重重撞在崖壁之上,只震得土石大片大片掉将下来。
易立也不去管他,对阴奎说道:“我墨家立于天地之间,守则变化莫测,攻则雷霆万钧!你又何必借阴阳先生的神通来弥补你进攻的不足?”
阴奎冷笑道:“墨守成规,能有什么攻势,我只问你,墨矩在哪里?”
易立冷然说到:“你连墨攻都不知道,还想觊觎墨矩所在?”
阴奎恼羞成怒,明知今天已然无所收获,但仗着人多,未必不能有点意外收获,鼓勇而上。其他燕王府侍卫想上去帮手,奈何水平差的太多,只能恐吓助威。
易立见招拆招,墨玉功有如烈日,阴阳门的魑魅魍魉荡然无存!阴奎的攻势,如奶油碰到滚烫的刀刃,瞬息冰消。
这时西边传来巨大嘈杂声,吆喝声,隐约几个声音高喊“抓汉狗!不要让他们跑了!”不一会大路拐角须卜涛当先冲出,挥舞着佩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丢了马匹。他不断回头招呼,半晌伊稚斜跑出转角,这王爷虽然也算精悍,但终究比专业冲锋陷阵的须卜涛慢一点。
两人看邢义一行无恙,伊稚斜双手据膝喘气,又回头催促人马。须卜涛凝神看场中打斗的两人,一个正是自己偷袭不成,差点被对方拿下的敌方高手,知道利害,远远喝骂阴奎引他分心,一边盯着众人不要。此时阴奎的攻防丝毫不比刚才慢,但居然对那个汉军的士官无可奈何,要不是经历过被阴奎追杀,他会以为阴奎是只雏鸟弱鸡。
易立知道游牧民族凶悍,首领领军打仗,如果只会大叫“冲啊冲啊”的,往往被部下看轻,没人会买你的账。而且突袭都是悄悄的干,如此大吼大叫的,只怕大多是虚张声势,不过看须卜涛针对都是阴奎,也就乐见其成,顺其自然。
阴奎听匈奴人再次出现,后面人声嘈杂,不知还有多少人来,那大块头嗓门大,手下功夫也不弱,只是对江湖打斗经验不足,被自己吓退。见朱安世已经爬起大叫道:“风紧,扯呼!”阴奎心下不甘,想着怎样也要捞点收获,看窦扬瞧的心醉神迷,忘乎所以,就边打边退,待到靠近了,突然向窦扬扑去,一拳往窦扬头上砸落。
此时距离又近,大家又想不到阴奎会突然向一个软弱伶仃的孩子出手!其他人惊惧的张开嘴却喊不出声。易立离的最近,喝道:“住手!”救人要紧,应激之下挥掌凌空拍出,内力疾吐,便如有一道无形的利刃,如巨斧劈在阴奎背心,正是墨家进攻招数“鬼斧神工”!
阴奎的身子应声旋转飘起,后背从中开裂,大口鲜血喷溅而出,随着身躯落地,阴奎的生命能量仿佛随着消逝——他终于感受到墨攻了!
墨家非攻,不是不会攻,只因有机缘见识墨攻的都被告诫:墨攻有伤天和!
易立怔怔站立那里,他大小数十战,见惯血肉横飞的场面,但从未有生命在自己手里终结。被邢义吓的远远躲着的刘定国看他呆立不动,一声令下,众侍卫中一人背起阴奎,与丞相府三人作鸟兽散,瞬间逃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