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怎么会说出如此无法无天的话,窦扬补充道:“他杀郭叔叔的时候这么说的!”
郭解再看郭源,这小伙从自己过来到长安大狱跟随自己近二十年,踏踏实实,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却是落得个这么凄惨结局,不禁不禁悲从中来,去它的“自洽原则”!
朱安世看郭解眼中凶光大盛,心悸嘶吼道:“你们墨家欠我家的,你不能杀我!”
“朱家和墨家确实渊源匪浅,但你怎么就认为我是墨家的?”
“你的武功很像!”朱安世看到机会,赶紧继续说道:“我听说墨家技击简单、直接、注重实用,”
最严谨的军警搏杀,最小的体能消耗,最短时间里最安静地解决战斗,倒成了墨家技击术,也好,以后就这个说法了。郭解古井不波:“哦,那我也是那么想的……你是自裁还是我动手?”
朱安世头皮发麻,嘴硬道:“我杀人该死,你杀死我不也是该死?你和我又有什么两样,不就是你的拳头大你有理。”
“…… ”郭解在想怎样组织一下语言来批驳这个诡辩,逻辑思维一上来,理性决定了感性:“这就是朱家的家教?我会去问候朱二先生,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教育族内子弟的。”
看郭解要放朱安世走,邢义想出言阻止,却不知道如何说起,郭源是郭家的人,自己打不过朱安世,又不是郭解上司长辈,自己还受过他恩惠,也没有可以用以交换的条件……这一次放虎归山,只怕后患无穷。
“啊!”“啊!”沉思中的邢义被惊醒,第一声啊是窦扬看郭解要放朱安世离去,人小鬼大,掖着短剑绕到朱安世后背,一剑往他后腰扎去。奈何朱安世此刻高度紧张,而其实力不知高出窦扬多少,反手夺下匕首,一掌推出。
这一掌如果击实,万般皆休……但朱安世动,郭解也动了,朱安世快,郭解更快,空手夺刃,再分筋错骨,闪电般夺过朱安世刚夺过的短剑,同时一扭其腕,咔嚓,断了。但终究隔了些距离,朱安世掌风还是扫到了窦扬,孩子翻个跟头,半天爬不起来。
德生忍痛把窦扬抱起查看,所幸主要是胳膊,下巴一丢丢,就这一丢丢就让窦扬晕乎乎,德生抱紧孩子,心下说不出的温暖——对相处个把月的车夫尚是如此,如果自己有朝一日被欺辱,少主定然拼了命讨公道。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郭解一时心软,差点酿成大错,挥起短剑,寒光一闪,朱安世右掌齐腕而断,郭解封住朱安世的手少阴心经极泉、少冲、少阳三焦经关冲丝竹空和厥阴心包经的天池、中冲等穴,为他紧急止了血。
朱安世倒也硬气,咬牙撕破白裳,愣是一声不吭。郭解俨然道:“你回朱家宗祠,向你家管事的据实回禀你近日之事,他的处置我认。年后我会去鲁地,你若是想逃避又或虚言蒙混,那即使海角天涯,我会找到你。”
看朱安世蹒跚离去后,郭解查看邢义德生伤势,幸无性命之忧,但邢义的伤只怕难以痊愈。邢义却看得开,这么多年已经了赚来的,没什么大不了。
接下来郭解还是解释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原来郭解发现有个有事没事总到自己附近晃悠的不入流的手下李甲,突然很有钱,钱大把大把花出不带心疼,还自起炉灶养起小弟。暗地里了解,终于李甲第二次进丞相府,随后田府侦骑急出,郭解才知道这家伙把窦扬卖了。恰好自己有一件需要验证在于阗附近情报,因为偏远拖了很久,这次追着田府人马来看看,到时顺路去于阗一趟。
“那易立是墨家的人?”知道了一路易立给予的救助,而且知道他是墨家的人,郭解沉吟道。脑子里却闪过许多信息,墨家三分,当年有个大秘密,看来和岭南易家有关的。
当年墨家人员一夜消散,经典也随之湮灭,郭解这么多年收集了许多金石钟鼎,甚至刻了字的龟甲兽骨研究,从中获悉一些信息。有有心之人把墨经分散到各家着作隐藏流传,其中道藏最多郭解从中窥探许多不同寻常,奈何东鳞西爪,?不得要领。
窦扬问起父母消息,郭解告诉出来的时候窦婴和夫人还很安全,刘彻不太像想杀他,估计是现在抓着,应付太后,等事情过一段时间冷却了,再来个大赦糊弄过去,之前灌夫、郅都等都被皇帝这样救过。
窦扬得到安慰,心里安定些,就说那回去吧。郭解迟疑劝导,还是暂时不要,免生枝节。太后要是看到仇家儿子,难保不生闲气,说不定直接下旨咔嚓了窦婴。窦扬听着暗暗心惊,对权势逼人第一次有了切肤感受。
郭解再问邢义和德生两人的打算,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