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那场好像关乎汉匈两国边境局势走向的和议便要拉开帷幕了。
在匈奴这边,预计担当主议使一职的是左大当户?兰博。兰博出身于兰氏名族,长久以来,都是匈奴朝堂之上举足轻重的辅臣。匈奴单于的外交事务,几乎世代皆由他们家族操持,其在外交领域的地位和影响力不言而喻。
匈奴人当中,众人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思。右大都尉满脸不屑,对于和汉人议和一事,他打心眼里不以为然,只觉得这是示弱的表现,根本毫无必要,谈不谈不都一样,想打草谷就打过去。
而伊稚斜呢,一直以来对汉人这一次的提议动机心存疑虑,他反复思量,却怎么也琢磨不透汉人究竟想从这次和议中获取什么。
到的中午,匈奴单于的儿子於单姗姗来迟。他身为军臣单于的儿子,在匈奴的地位颇高,通俗来讲,就是太子。然而,实际情况是,目前伊稚斜才是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这微妙的局势让於单的内心多少有些不平衡。
於单一到,便摆起了各种架子,尽显威风,还将矛头指向伊稚斜,怪罪他贸然与汉人媾和,言语之间尽是指责与不满。伊稚斜心中自然不爽,在他看来,如今虽说还是军臣单于说了算,但也轮不到於单在这里指手画脚。
易立却是真心期望和议能够顺利进行,见他们这般争执不休,便开口说道:“既然已经与汉人约好了,若是失信于人,恐怕不妥。且先过去看看,至于能不能谈得拢,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有了易立的支持,於单顿时觉得没趣,脸色一沉,不欢而散,率先离开了。
或许是因为於单的反对,反而让伊稚斜改变了主意,他决定出席这次盟约会议。伊稚斜老于世故地说道:“此次前去,我正好可以趁机刺探前线的情报,实地看看汉军的气势面貌,对我们日后的战略部署也大有裨益。”
听他这么说,须卜涛坚决表示反对,他是出于对伊稚斜安全的考虑。须卜涛深知自己体型过于引人注目,一旦现身,汉人必定会察觉伊稚斜也在,届时极有可能遭到汉军的围攻。但伊稚斜却不以为意,声称自己假扮成小护卫,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如此一来,便能近距离观察汉将的特点,这对后期制定战略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兰博在一旁建议道:“让易立也一同去吧,他对军事颇为熟悉,而且还了解汉人,有他在,想必不会轻易被汉人讹诈。”易立听闻,尚在犹豫之中,须卜涛紧接着说道:“若易立能去,那我便放心了。”有了须卜涛的这番话,易立终于下定决心,之后一同前往和议之地。
独自离开的於单太子听说伊稚斜要去参会,心中暗自诅咒,巴不得他能死在议和会上,不过他也清楚,这种机会简直比挨雷劈还要渺茫。他甚至动了歪心思,想要派一队骑兵冒充汉人,将伊稚斜干掉,但一想到须卜涛的勇猛无敌,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与此同时,在汉军营地里,金日磾已经被秘密运送至此。而远征河西的众将领们已经分开了一个多月,如今再次相聚,卫青特意安排了一场营地聚餐,以增进彼此的情谊和默契。
卫青专门会见了金日磾。这金日磾本是休屠王的太子,命运弄人,他懵懵懂懂地就成了汉军的俘虏。不过,汉军对他倒还算客气,这些日子以来,金日磾深切地感受到了一个与匈奴完全不同的文明世界,内心对汉朝的先进文化颇为倾慕。
太监李全这些天一直被冷落,心有不甘,见着金日磾,便想摆摆谱,显示一下自己的威风。“喂,小子……”
结果霍去病毫不留情地怼他道:“你若是再敢啰嗦,我可不介意把你身上的零碎再多切下来一部分。”
霍去病如今在军中如日中天,他与皇上的亲密关系李全自然是心知肚明,再加上霍去病军纪严明、杀伐果断的恶名早已在外传扬,李全纵使满心怨恨,也只好忍气吞声。
霍去病热情地拉来一张席子,让金日磾与自己坐在一起,其他人见此情形,哪里还敢有丝毫的怠慢。
卫青仔细考虑了金日磾的安排,认为应当尽早尽快地将他送往长安。其一是为了表示对天子的尊重,其二是为了尽快决定河西地区的局势,以便后续的处理工作能够顺利开展,其三也是为了给金日磾一个明确的前景和归宿。
卫青看向金日磾,温和地问道:“你会做些什么呢?”
金日磾恭敬地回答:“我会养马。”
众人听闻此言,不由地都安静了下来,因为他们都知道,卫青小时候也曾被迫放羊放马,甚至还做过骑奴。然而卫青却好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