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用了两匹马驮运受伤昏迷的易立,情况紧急,众人无奈之下,不得不采取权宜之策,两两共骑一匹马前行。
阿迪坐在晁钊的怀里,一时间,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从未与晁钊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微微仰头,便能感受到他的胸膛坚实而温暖,那有力的心跳声透过衣衫传入她的耳中,让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她的心中泛起层层涟漪,竟不由自主地希望能就这样一路走下去,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亲近。
而晁钊却对阿迪内心的波澜懵然无知,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赶路和警惕周围的危险上,眼神专注地注视着前方蜿蜒的道路,丝毫没有察觉到阿迪的异样。
不知不觉间,太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也消失在了天际,天色已然昏黑。他们一路奔波,终于找到了乌孙人的队伍。然而,还未等众人松一口气,前方传来的消息却如同一记重锤,无情打断了阿迪心中那刚刚升起的旖旎幻想。
遍地的狼烟已然弥漫开来,全面战争狰狞的面容彻底撕破,残酷的生死较量正在这片土地上激烈上演。
原来,那天李广被俘失踪,这一突发状况吓得汉军惊慌失措。一时间汉军各营地都在手忙脚乱地调兵遣将,匈奴人知晓此事后,站在一旁哈哈大笑,无情地嘲讽汉军的狼狈。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卫青早已暗中做好了下一步的精密部署,不动声色地在匈奴人的眼皮底下完成了调兵行动,巧妙地占据了最为有利的出兵位置。
他任命大行李息、岸头侯张次公率领部队从右北平出击,这一手的目的在于威慑牵制左贤王的本部人马,使其不敢轻举妄动。而今日,卫青的军队更是出其不意地出塞百十里,如猛虎扑食般突袭包围了匈奴的南大营,打了匈奴人一个措手不及。面对突如其来的,匈奴人瞪大眼睛惊呼:“汉人的马什么时候也这么快了!”
而远程奔袭河西又回来的将士们从娑陵水一侧发动的夹攻,更是让匈奴人大惊失色,原本的战略部署被彻底打乱,他们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困境,一时间阵脚大乱,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
大宛人倒是与最先到达的霍去病军正面激烈的对抗。大宛军为了军人的荣耀,全力以赴地投入战斗。霍去病之前与易立的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决中,已然受了暗伤,大受影响。大宛军其斯将军硬着头皮发起攻击,竟然和他打得有来有回,这让其斯心中狂喜,暗自觉得自己真的变强了。似乎能找到了霍去病的破绽,能够在这场战斗中为大宛军争得荣誉,但霍去病尽管受了伤,但眼力经验还在,其斯的每一次攻击都被他巧妙地化解,局势胶着。当其他汉军到达参战,其斯眼看已经没有取胜机会,不得不悻悻后退。
乌孙众人在这混乱的战局中,被汉军逼迫得逐渐往东路靠拢。阿迪等人则全心全意地照顾着受伤的易立,他们看着易立那昏迷不醒却又顽强不屈的模样,心中不禁感到奇怪,究竟是什么支撑着他如此顽强地与伤痛抗争?
“他一定有着尚未完成的心愿,才会在这生死边缘苦苦挣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最终一致得出结论。
走着走着,晁钊突然惊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意识到,这似乎是汉军的一场聚歼计划。对方似乎从西边正在拉网包围过来,故意引着他们往东走。
夜幕降临,大家临时宿营下来。
晁钊取出自制的舆图,那舆图上已经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各种地形和路线。他借着微弱的火光,仔细地端详着舆图,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应对之策。思索片刻后,他当机立断地向式靡报告说道:“汉军从西边拉网过来,是要我们往东往北,那边一定有什么在等着我们,咱们干脆提前再往东,避开他们的包围圈。”
军须靡听闻此言,不禁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一条路?” 晁钊神色镇定地回答道:“我之前画舆图时推测过,这里应该是之前盐铁走私用的通道,虽然隐蔽难行,我们或许可以借此路摆脱困境。”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受伤的易立在这静谧的夜晚表现出了脆弱的一面,他的身体滚烫,显然是发烧了。晁钊凭借着自己所学的医术,迅速而有条不紊地对易立展开施救。他先用湿布擦拭易立的额头,试图为他降温,然后又仔细地检查易立的伤口,防止伤口感染恶化。
晁钊找来蒲公英、地丁、败酱草等捣烂外敷,然后按摩合谷、曲池、大椎等穴位,以疏风解表、清热退烧。又想按摩四肢肌肉,促进血液循环,缓解他身体疲劳与虚弱感,但易立虽然病中虚弱,肌肉仍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