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晁钊在熟悉了驿亭的各项工作流程之后,便迎来了一段相对清闲的时光。
当下,各国之间局势相对安定,乌孙方面也没有下达什么特别的指令。往来于乌孙与楼兰之间进行贸易或是路过的乌孙商旅,都遵循着既定的规则和流程,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根本无需晁钊过多操心。
闲暇下来的晁钊,总会在那些阳光洒满大地的日子里,前往太阳墓地。他爬上那座并不高耸的小山,来到那座小小的坟前,这里自带宁静和肃穆。
微风轻拂,晁钊便开始向这座小坟前静坐,或展示自己最近所领悟到的新技能,或是演练自己新达到的实力水平。多亏了易立留下的着作,在那些精炼却充满智慧的文字指引下,晁钊的实力和眼界有了超乎想象的巨大提升。
山巅那曾经纤细弱小的小树,如今已茁壮成长为一棵枝叶足够繁茂的大树。每当微风吹过,树叶便会发出哗哗的声响,这声音有时像是在为晁钊的进步鼓掌欢呼,有时又像是在静静听完晁钊的诉说后,与他低声私语,陪伴着他度过那些或快乐或悲伤的时刻。
碧落黄泉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思念无声无息,晁钊的心中流淌着淳厚的情感,对过去的怀念,对未来的憧憬,都在这片宁静的墓地里缓缓沉淀。
这一天,晁钊如往常一样从山上返回城中。当他来到城门附近时,发现那里围了一大群人,议论纷纷。出于好奇,晁钊走了过去停步听了起来。
原来,是一个小偷抢了东西后拔腿就跑,一位见义勇为的路人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就在快到城门的时候,路人终于追上了小偷,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城门官千沙听到动静后,迅速赶了过来,逮住了两人。
肥胖的失主这时候终于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此时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场面一片混乱,根本分不清谁是贼谁是抓贼的人。
只见那扭打在一起的两人,一个尖嘴猴腮,长相透着几分狡黠;一个精壮干瘦,浑身散发着一股机灵劲儿。
他们都穿着普通的皂色衣服,从背影上看,还真的很难将他们区分开来。更让人头疼的是,两人都互相指着对方,一口咬定对方就是贼。
晁钊好奇地开口问道:“被抢了什么呀?”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大声回答:“十几斤银子啊!”
“不是我说你呀,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咋就那么大胆,不多叫两个人帮忙。”
这是七嘴八舌批评那商人的。
肥肥的商人一边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懊恼地说道:“这不伙计都忙嘛,客户又催着要银两,我想这大白天的……
应该不会出事。”
晁钊又问:“你在哪里被抢的呀?”
商人回答:“永宁街那里呢,我都快到了,没想到……”
永宁街可是城里最繁华的街区,街道两侧店铺一家挨着一家,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货架,商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人群熙熙攘攘,是购物、贸易和社交的热门场所。晁钊心中不禁感叹,难为这么肥胖的商人能跟着跑这么远来,看来钱的鼓动力是真的大。
千沙紧紧地盯着两人的神色,试图从他们细微的表情变化中分辨出谁忠谁奸、谁善谁恶。他发现那个更瘦的人似乎有点支支吾吾,说话吞吞吐吐的。可即便如此,那人还是斩钉截铁地说对方是贼,而且表现得气愤不已。千沙犹豫了,他实在难以仅凭这些就做出判断,要是公主在就好了,她总能轻易地准确判断谁说假话。
就在千沙正沉吟犹豫之际,晁钊悄悄地靠了过来,在他身边貌似不经意轻声地说道:“他们那么会跑,那咱们就让他们再跑一次。”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晁钊的这一句话,就像一道闪电划过千沙的脑海,瞬间让他恍然大悟。
千沙马上反应过来,抢包贼要是跑得快,又怎么会被追上呢?贼肯定是速度慢的那个。
于是,千沙果断地让两人进行赛跑。
在围观群众的注视下,双方站定,一声令下,两人便撒腿狂奔起来。
那尖嘴猴腮的人果然跑不过,千沙早有防备,眼睛紧紧盯着他。只见那人身体往左边一晃,千沙就知道他想半路从侧面开溜。千沙反应迅速,如闪电一般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他。千沙心中暗自得意,觉得自己这一下肯定抓住了贼。他回头想找晁钊分享这份喜悦,却发现晁钊不见了。
跑到前面的那个精瘦汉子率先跑到了目标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