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皮甲骑兵,带着一人十日的干粮,一人双马,向着南部联军的集结地而去。
他们路途最为遥远,等他们抵达的时候已经是四月十四日,联军大营处汇聚了数万人马。
这一次,不同于部落会盟,袁华骑这战马,一路向着营地大帐而行时,也在观察阿兰人部队的情况。
战马穿越过一个个营区,营地里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杂物,各个部族随意的展开帐篷区域,屎尿味充斥着鼻腔,而耳朵里全是叫骂声,喧哗声,围观打架的嚎叫声。
营寨外部,营寨与营寨之间,全都没有隔离的栅栏,他们的部队过来的时候,也没有斥候阻拦和查验身份,这里完全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毫无军事行营的规矩。
袁华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可以夹住一根筷子。
光从这些表象,他就已经可以看到很多事情,而这些事情直接指向这一个核心问题:
这里要么没有主事之人!
要么,就是这个主事之人,就是一个真正的蠢货!
他情愿是前者,如果是后者,那就是一场灾难。
不奴部的骑兵排着三列纵队,全副武装,左右两侧斧盾在手,中间队列弓已经上弦,而队尾的五排骑兵则全部拿着弓箭,这是刘行和阿拉什带出来的军队,也是东方游牧部落,骑兵行动时的标准行军队列。
这样做,无论左右有攻击,都有盾斧骑手可以阻挡,而中间一列可以迅速开弓射箭,立刻用弓箭实施远程攻击,减缓敌人接近的数量和速度。
同样如果他们撤退,队列尾部的骑兵可以反身射箭,延缓对方追击的速度。
他们一进入营区,经过的地方都慢慢安静,很久都没有见过如此整齐队列和武装这么强大的军队,很多阿兰人的战士都转身看向他们。
很多阿兰人的眼神里,对于这些不奴部士兵手里的那把单手重斧,流露出渴望和贪婪。
袁华的部队就这么在营地间,畅通无阻的行进,没有任何人上来阻拦,他一直行进到大帐之前,才有一个穿着皮甲的人上来问他们是哪一个部落。
袁华带着翻译,进入大帐,可其中的画面让他直接就想打人。这群人居然在饮酒,甚至还有两人在大帐中间摔跤。两边围观的一群部落首领,要么是在哈哈大笑,要么是在窃窃私语,这哪里像一个军营?
有两个首领认出了袁华,他那种汉族的束发样式和红色的军服,确实与众不同。
他们端着酒杯站起来,喊着“不奴族的朋友”,袁华走过去向他们问好。
然后让翻译帮他问,“谁是主官?”
他们哈哈大笑,指着前面,那里有一个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肥硕男子,齐声说道,“那个死胖子就是主官!”
袁华的脸色冰冷,他在想该不该留下来?可不奴族只有数千人,一旦整个南部草原失守,那不奴部必然难以自保,他们早已不是游牧民族,他们需要不奴山谷。
袁华猛地拔出单手斧,来到大帐的中间,两个蠢货还在旁边打架。
双手握住斧柄,朝着顶住营帐穹顶的三根巨木就砍了下去,一下接着一下,“咚,咚,咚。。。”,斧头的伐木声响彻了大帐,所有人都愣了,疑惑的看着他。很多人在想,这他娘,是不是一个傻子?砍倒巨木,帐篷倒塌,他跑的掉吗?
喧嚣声没有,也不再打架了,所有人都看着袁华一下下的砍着木头,到第一根木头已经被砍断一半,终于有首领忍不住大声喊道,“你在干什么?疯了吗?”
袁华放下斧头,转身指着他们说道,“你们在干什么?疯了吗?”
袁华用力的拍了拍已经被砍断一半的木头,然后用手指着帐篷的穹顶,大声喊道,“老子砍断这个木头,最多就是倒掉这个帐篷!可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死的就是外面上万的战士!死的就是你们部族里所有的男女!整个南部的阿兰人都会成为罗马人的奴隶,男人在斗兽场里被野兽啃食,而女人被被人使用生下别人的孩子!”
翻译将中文变成阿兰语,帐篷里没有人说话,可袁华依然愤怒,他继续说道,“如果南部败了,西边的部落就要同时面对东哥特和罗马的进攻,他们能挺多久?如果西边败了,东部的阿兰人就要面对匈奴,东哥特和罗马三个敌人的同时进攻,他们能活几天!你们告诉我,他们能活几天?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带来的,混乱的营地,混乱的斥候管理,毫无军纪,首领们在这里饮酒打架,我可以带着士兵一路走到这个营帐前,没有一个人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