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岭的冰雪融化,造就了温柔的阿姆河,而阿姆河的流水,滋养了这片乌孙人的世代居住的草原。
在这里,阿姆河快要走完她的旅程,奔腾的浪花最终将流入咸海。
五月的草原,晨光熹微,是大自然最温柔的诗篇。当第一缕阳光穿透夜幕,草原便从沉睡中苏醒,展现出一幅生机勃勃的景象。
东方的天际渐渐染上了橘红色,太阳如同羞涩的少女,缓缓揭开夜的面纱,露出了它那温暖而柔和的面庞。草原上的露珠,在晨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仿佛是大地的珍珠,点缀在这片绿色的海洋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气息,让人心旷神怡。偶尔,一只早起的鸟儿掠过天际,划破宁静,留下一串清脆的鸣叫。
草原上的野花也在五月的早晨竞相开放,它们在微风中摇曳生姿,色彩斑斓,为这片广袤的绿色增添了无限生机。小溪在草原间蜿蜒流淌,水声潺潺。
袁华在大车里睡觉,可摇晃的大车,让他实在难以入睡。
他就这么躺在牛皮上,下面是一垛厚厚的干草,有点席梦思的味道,可摇晃的大车,却完全没有摇篮的感觉。
他双手枕着头,看着大车的顶棚,这也是用干草编制的席子,也不知道出自哪位妇人的双手,居然如此的光洁。
部队在向着贵霜人的北营地出发,他在晃悠,时光在流逝,直到大车停下,车外有人在大声喊:“我们到了!要不要叫醒袁先生?”
乞力的嗓门也大,他喊道:“他凌晨才躺下,让他多睡一会。”
好吧!你们这么喊,鬼才能睡的着?
草原上的男人和女人,嗓门天生就大,估计是这片草原太辽阔,不大声,没人能听见,于是。。。嗓门自己就进化了。。。
袁华跳下草垛子,他卷起宝贝的牛皮睡袋,仔细用麻绳捆好,放进那个属于他的大木箱,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木箱,站起来,掀开麻布帘,草原的美景映入眼帘。
众人登上高坡,远处是贵霜人的北大营,然后向西看,那里还有一片营地,那是三万乌孙人的地盘。
可彦和刘希耳也醒来了,可是他们的黑眼圈在诉说着一个故事,这故事肯定在说:“请给我一个弹簧,让黑眼圈不再是问题!”
五月八日,上午,十一时,这群天煞孤星再次来到一个贵霜人的营地面前,他们登高远眺,风光无限美好!
三个乌孙斥候,策马奔来,可彦和希耳迎上去,双方沟通了一下,然后那三个斥候像疯了一样,转身拼命的打马,朝着自己的营地而去。
袁华觉得,这三个人这样,会活活把自己的战马抽死,这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可彦和刘希耳走过来,说道:“我们去一趟大营,让他们配合好接下来的行动!”
袁华点点头,没有什么精神,他自言自语道:“估计是年纪大了,不能熬夜!”
可旁边的古尔丽却说道:“你才十九岁,你还小。”
袁华很不服气,他对古尔丽说:“我不小!”
古尔丽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比乞力都小!”
袁华觉得受到了无数点暴击,他等下要和乞力去比一比。。。但他想了想,还是算了,有什么好比的?
过了一个小时,可彦他们回来了,还带来两个老头。这年代看皮肤,谁都老,反正袁华觉得他们就是老头。
双方见面,相互介绍,然后全都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袁华暗自得意,我有皮内裤,绝不怕草扎我!
转念,他又想,是不是皮内裤影响了发育。。。
什么乱七八糟的,袁华开始认真听他们的谈话。他已经发现,乌孙语,康居语和大月氏语,其实是一样的,只是语调有不同,说的快了,你会误以为是两种语言。
袁华有一种猜测,东方游牧民族,极有可能源于同一个发源地。匈奴,大月氏,乌孙,甚至阿兰人,他们其实拥有同一个祖先。
只是,草原太苦,刀子和箭矢让血缘变得不那么重要。
另外,草原上地广人稀,很多偏远的小部落走很久都碰不到其他部落。他们在远古可能就知道,部落内部是不能通婚的,但部落本身又人丁稀少,他们会让自己的妻子或者女儿,去和外来人交合,这样来保证部族的后代足够聪明,这可能也导致了他们的血缘应该很接近。
谈话很有趣,那两个老头居然不同意他们独立进攻这个贵霜人的营盘,一定要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