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是公平的,它们落在大汉,落在里海周边,也落在北方的草原。
人们只是觉得今年雪大,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只是一个开启,一个冰河时代的开启。
接下来的百年,曾经无比繁盛的帝国时代将都将走向自己的末路。更北的北方人类已经无法生存,他们在不断向着南面移动,他们占据别人的土地,抢夺粮食。那些被抢夺了土地的民族唯有继续南下,这就像第一块倒下的多米诺骨牌。
袁华他们这支破烂商队,还在前行,如同一条雪原上的生命之舟,一路向西。
大汉为守住祁连山的养马之地,也为了联通西域。汉武帝在祁连山的北面,设立了四座守卫的边城,它们是武威、张掖、酒泉和敦煌。因为他们皆在黄河以西,固称作“河西四郡”。
三月十八日中午,商队两千多人,抵达了张掖东面十五里。
来时,他们曾在张掖停留,那时来巡城的汉军老兵,上来讨碗羊肉汤,一群西北的汉子们瞎聊时,曾告诉他们,张掖名字的由来。
那老兵骄傲的说:“听老将们说,当年我大汉孝武皇帝,指着堪舆图说,此城要断匈奴之臂,张我大汉之臂腋,谓之张掖”。
中午队伍停下,正在劳作和准备午饭时。
前方,袁华派出的两名斥候,骑着战马猛地冲回商队,他们一边跑,一边大喊:“前方有战事,前方有战事,大汉和匈奴正在前方激战!”
袁华跑上去,牵住缰绳,问骑在马上斥候:“双方有多少人,还有多远?”
那斥候说道:“我看的真切,双方都有千人,就在前方五里处。”
袁华转身大喊:“不奴轻骑兵,将战马上的粮食卸下来,把粮食全部扔进崔叔做的新马车里,着甲,上弓弦,一人两马,随我去看看!”。
然后,袁华对正在一路跑来的哈尼尔喊道:“哈尼尔,我留二十个重步兵给你,你们带着重步兵和商队护卫守好商队,记住不要参战,商队要保持中立,知道了吗?!就在这里扎营,我们会在夜里回来,不会让匈奴人看到。”
然后,袁华喊来古尔丽和崔力:“你们管好所有汉人,等我回来!”
古尔丽拿着弓,大声喊道:“不,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袁华指着所有人说:“古尔丽你必须留下,你和崔叔都有战斗经验,要有人带领他们。我的母亲和妹妹,古塔,都在这里。你是一个战士,守护好他们!明白了吗?!”
袁华带着九十九名轻骑兵,快速着轻骑兵金属甲,为马匹也披上简易马甲,喂它们喝一点盐水。
从车厢底部,把五米长矛抽出来,袁华跨步踏上战马,高举长枪,大声喊道:“随我出征!”
左手回拉缰绳,战马左转,轻夹马腹,战马开始慢慢奔跑,然后速度渐渐加快,他的身后跟着一群轻骑兵,策马奔腾。
袁华对身边的斥候喊道:“在前面引路。”
斥候,再次提速,在前方五百米处小,引着部队向前。
袁华把五米的骑兵长枪,平放在马鞍右侧下方的两个金属挂钩上,然后用右腿夹住,左手将马匹左侧背负的弓,从弓囊里取出来,再次试了试弓弦,以保证可用,然后左手拿弓,右手牵着缰绳一路向前飞驰。
斥候停在一个小山包之上。
一群骑兵登上山包,远处的雪地上,全是倒地的尸体,红黑色的血混在雪地里分外扎眼。
冲下山坡,骑兵们绕着战场统计,斥候们则在寻找痕迹。
“三百七十匈奴人,二百一十汉军”,一名骑兵跑来汇报。
远处,斥候指着西面,喊道:“他们往西面去了!”
袁华喊道:“追上去!”
一百轻骑再次向西疾驰。
沿路都有战死的双方士兵和倒地的战马,但袁华知道汉军在撤退,匈奴人在追击。
因为汉军和他们的战马是被箭支射穿和刀劈砍了后部。
疾行了半个时辰,斥候先停住,然后袁华他们也慢慢停下。
远方的山包上,有大汉的旗帜在飘扬,那里有人在战斗。
山包之下是匈奴人的轻骑,他们将山包团团围困。
袁华看了看匈奴人说道:“他们至少有两千骑。”
匈奴人也发现了他们,两个百人队的匈奴轻骑立刻从攻山的队列里冲出,向着他们疾驰而来。
看着匈奴人越来越近,袁华喊道:“回身射,向后慢慢移动,把他们和匈奴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