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条,泄愤一般,嚼得嘎吱嘎吱响。
戴静婷和卢宛宁吃完,卢妈碗里的粥基本没动。她长叹一口气,半靠床头。
“妈,你别难过。”
“我不难过,不难过。什么风浪我冇见过?”卢妈的脸笑嘻嘻,眼泪却滚了出来。
戴静婷慌忙拿起纸巾,递过去。
卢妈扯起一张纸揩眼泪。
门外,风风火火闯进一个人,叫道:“妈,你么样啊?”
一看是卢俊,卢妈的脸,瞬间恶狠狠。抓起戴静婷手里的抽纸包,朝卢俊砸过去,又去捞床头柜上的保温杯。
保温杯飞抛出去,砸在卢俊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卢俊疼得哎哟。卢宛宁一把抱住她妈,眼泪刷地流出来:“妈,别打了!”
戴静婷帮忙打扫战场,将纸巾和保温杯归位,收拾碗筷,放入垃圾袋,拎出来。
没有进去,坐在电梯间的排椅上等待。
过了一会儿,卢宛宁出来,在她身边坐下。
“我妈一生要强,从来没有受过这样大的羞辱。”
一个星期之前,卢家来了两位衣着光鲜的女客,一位是魏宝珠的妈,一位是魏宝珠的小姨。
魏妈刚开始的态度还端着,小姨言辞轻蔑,毫不掩饰。
“我们家宝珠从小娇生惯养,怎么能嫁到这种家里来?你看看,多邋(lā)胯(kuà)(方言:脏),苍蝇蚊子满天飞。比乡下的猪圈还脏还臭。我滴天,真滴要吐了。信了他的邪,这种环境,还能活得下克?”
卢妈脸色铁青:“冇得哪个请你们来,滚!”
魏妈用手捂鼻:“我妹妹说话直,你莫怪。是这样滴,我们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在本地,我老公也有些地位。宝珠又是我们唯一的姑娘,非常宝贝。我们希望未来滴女婿,学历工作都能配得上她。亲家不说门当户对,也该过得克。就算不是干部家庭,工人也可得。”
小姨接嘴:“对!像你们这样滴,门都冇得。”
卢妈压住火气:“你回克,叫你们家姑娘不要缠倒我儿子!”
小姨双手在空中乱挥,音量提高八度:“哎哟,明明是你儿子想攀高枝,缠倒我们家宝珠,你还倒打一耙?”
卢妈气得浑身打颤。
魏妈:“这样吧,你开个价。”
卢妈:“你说么斯啊?”
小姨:“哎哟,你就不要假装不懂。你们要讹多少钱?”
魏妈:“一口价,5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