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戴静婷把茶叶盒放在桌上。
“陈总不收。”
肖总牛眼圆睁:“他冇打开看一哈?”
“我不晓得。”
戴静婷牢记顾印河的叮嘱,假装不知道盒子里装着钞票。一旦撕开伪装,丑恶也会破罐子破摔,同流合污就是这么来的。
肖总满脸不高兴,但也没再说什么。
从总经办走出,见肖然趴在自己工位的栏杆上。
原来是卢宛宁来了,坐在她的位置上。肖然正在吹牛。
“我就复习了一个月,轻松拿到造价师证。评职称水分太多,我争不赢别个,但要论考试,我从来不服谁。以后建造师也要实行全国统考,我准备去考。建筑行业的证,只要能考,我准备考它个遍!”
戴静婷隐隐感到,公孔雀正在奋力开屏。
卢宛宁似乎并不讨厌他,双手托腮,扑闪着睫毛:“你真厉害!学理工科的人,就是比学文科的聪明。”
这傻白甜,读高中时,有个白月光。人家是理科学霸。
卢宛宁高一和他同班。高二分科,白月光自然要读理科,卢宛宁想硬挤进去,无奈物理稀烂,被扒拉进文科班。
仰望星辰三年,白月光去北京读大学,然后出国留学,消失在卢宛宁的视线里,她连白都没表过。
爱屋及乌,卢宛宁对学理工科的男生有着特殊的情怀。她说,男理女文是最佳搭配。
卢宛宁从椅子上蹦起,搂住戴静婷的肩膀。
“明天,我们去逛武广!”
肖然:“我陪你们,帮你们拎包!”
卢宛宁摆手:“我们有重要的事要办。”
戴静婷:“干什么?”
卢宛宁伸出左手,五指竖起:“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肖然叫道:“买钻戒?你要结婚了?”
戴静婷预感不妙:“不去。”
卢宛宁白肖然一眼:“买钻戒就是要结婚?我买下来保值不行?”
双手摇晃戴静婷的胳膊:“陪我去嘛?”
位于汉口中心地段的武商广场,是本地最高端的百货商场。
门口的大理石门廊、玻璃立柱金碧辉煌。连卢宛宁也有些露怯,拉了拉衣角,自嘲道:“乡里人进城了。”
戴静婷:“你说什么?”
“汉口人说武昌来的,都是乡里人。”
一楼的珠宝柜台亮瞎人的眼,价格更是高得令人咂舌。
卢宛宁试戴几只钻戒,最终都依依不舍地放下。
把戴静婷拉到黄金柜台:“还是办正事要紧。婷婷,这只金戒,怎么样?”
五瓣花的形状,黄澄澄的戒面很大。
戴静婷敷衍:“还行吧。”
卢宛宁要求试戴,营业员拿出金戒。卢宛宁拉起戴静婷的左手,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刚好,真漂亮!”转脸对营业员:“这个我们要了。你再把那个手镯拿出来看看。”
戴静婷赶紧卸下金戒:“你给谁买?”
“你啊!来,再试试这只镯子。”
戴静婷抢过镯子,连同金戒退还给营业员。拉起卢宛宁的手,往外走。
“干什么呀?你!”
拖到大门外。戴静婷横眉瞪眼:“干什么呀?你!”
“给你买三金。”
“谁让你买的?”
“你妈,你妈对我妈说,三金彩礼一样都不能少。下个月,我爸我妈到你们家去提亲。”
戴静婷脑袋里,有千万只蜜蜂嗡嗡叫。
力量小,声音弱,无论是社会,还是家,都要强夺她的意志?
金货,最终没有买成。和卢宛宁分手,戴静婷没有回家,直接去了一家印章店。
老板:“刻章需要营业执照。”
戴静婷:“我没有。你能不能弄个简易的,我就小范围用一下,不会公开。”
老板眼皮上抬:“萝卜章?”
戴静婷拼命点头:“对对对。”
“做个假证不就完了?”老板从桌上拿起一张名片,递过来。
走出店外,戴静婷拨通电话。
一个粗噶的男声:“结婚证?冇得问题。把照片给我,300块!”
又给顾印河打电话,约他第二天在武珞路六巷的照相馆见面。
顾印河如约而至。
照相大叔留着长须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