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寸头男嘻地一笑:“除了军火不做,其它的都做。哈哈哈,主要还是做钢材。”
武汉有个着名的红钢城,大半个城的人都在吃钢材饭。这人说他做钢材生意?
戴静婷瞟了一眼名片上的地址,科教大厦c座*07室。
一间办公室能号称公司,还能做外贸?
寸头男转头看了看,贼眉鼠眼地问:“那个海外咨询公司的费猴子,是不是让你下周一到他公司上班?”
戴静婷嗯了一声。
“别去,那就是一个人口贩子!”
“你怎么知道?能到这里办展台,都要提供营业执照……”
寸头男摆手:“我和他都在科教大厦办公,门对门,我还不晓得他?!文员招了一打,没做半年,都不见了。”
“啊?都去哪里了?”
“卖到国外去了呗。”
戴静婷吓了一跳。
寸头男很得意,“你不相信我的话,迟早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
“您能把贵公司的营业执照给我看一下吗?”
寸头男瞪她一眼:“你不信我的话算了!”
说完,哧溜,钻入人群中不见了。
戴静婷向几家公司投了简历,走出展厅,已近下午一点。
不远处有家快餐店,她走了进去。
不锈钢盘盛装的菜品很多,糖醋里脊、油炸小枯鱼、粉蒸肉、肉末茄子、麻婆豆腐、酸辣土豆丝……
选择不限,一律称重计价。
她挑选了几样,坐入门口的桌边。想起费总和寸头男的话,谁真谁假?以她的阅历,无从判断。
社会如此复杂,她就像一条小鱼,游入漆黑的深海,哪里有暗礁,哪里有血盆大口,完全看不到。只有一天到晚不停地游,恐惧和焦虑感才能稍稍减轻。
门外正对着武珞路,想起某个晚上,她坐在顾印河自行车的后座上,夜风习习,仿佛就在昨天。
她夹起一块油亮的糍粑鱼,放入嘴里。味道微甜,表皮焦脆,噶此噶此响。
手机忽然响了。
戴静婷猛地吞咽,一颗刺卡在了喉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