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不已。
顾印河下位,过来搀扶。何翠兰呸他一口:“都是你带滴好头!”
顾印河:“对不起,妈,我下次不敢。”
顾明堂扶起地上的凳子,何翠兰归位,抽出纸巾擦了擦眼泪。
眼神冷冽,就像多年前盯视调皮捣蛋的学生。
“多大年纪,干什么的,什么学历,哪里人?”
“32岁,七医院肝病科的医生,同济医科大学的硕士,恩施人。”
顾明堂松了一口气。
何翠兰表情依旧:“恩施哪里滴?”
顾印湖声音小下去:“巴东滴。”
“巴东哪里?”
“野三关哪里?”
“你管他是哪里,又不要你到他家里克!”顾印湖仰起脸,嚷嚷道:“我晓得你,就是瞧不起农村人。要说起来,家家(方言:外婆)家是黄陂滴,你啊也是农村人!”
“顾印湖,你不要胡搅蛮缠!”何翠兰一脸凛然:“我没有瞧不起农村人。这是两码事,我现在要说滴是你的婚姻,结婚双方,要门当户对。你现在不在乎这些,等以后就晓得了,农村老人没有退休金,赡养全部落在你滴头上;兄弟姐妹结婚生子,但凡有一点困难,都会向你伸手;七大姑八大姨以为你在武汉,有通天滴本事,能帮助他们找工作解决生计。”
顾印湖嘴硬:“我视金钱为粪土,我不在乎!”
何翠兰冷笑:“凤凰男我见得多,有好滴,也有冇得良心。年轻滴时候,攀上一个条件好滴,等到发达了,变成陈世美,一脚踹了你!”
顾印湖两腮鼓胀,呼哧呼哧喘气。
顾明堂不忍:“你胡说些么斯?哪有那么多陈世美?印湖,莫听你妈滴,她眼界狭隘。这伢从小地方考出来,读到这么高滴学历,很不简单。他叫什么名字?我经常克七医院看病,说必定还见过,什么时候带家里来?”
顾印湖还在呼哧呼哧,何翠兰滴话,信息量太大,她消化不良。
突然,她抬手指向戴静婷:“她们家和我们家也门不当户不对,她家里还有个弟弟,你们为什么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