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拖着一个行李箱。
顾印湖抢过行李箱,往婚房里拖。放好箱子,回到客厅,拉起男人的手。
“爸妈,这是我老公钱冰。”
钱冰比顾印湖高了一个头,方脸,戴眼镜,彬彬有礼,落落大方。
“叔叔阿姨好。”顾印湖跺脚,他连忙改口:“爸爸妈妈好。”
顾印湖改讲普通话,春风化雨,与刚才判若两人:“这是大哥大嫂,侄女盼盼,这是弟弟和弟媳,名字都和你说过。”
钱冰微笑,一一点头。
在这样一个有涵养的知识分子面前,席间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
顾印湖把他拉入房内,反锁带上房门,昂首挺胸,独自出来擂鼓再战。
何翠兰气流内吞,咬牙切齿,压低声音怒骂:“顾印湖,你还有点姐姐滴样子吗?”
顾印湖声音也压得低,针锋相对:“做姐姐就该牺牲吗?你当姐姐滴,也冇看到你照顾舅舅小姨他们,还成天骂他们吸血鬼。”
何翠兰七窍生烟:“我家里滴事,还轮得上你评头论足?”
顾印湖嘟囔:“上行下效。”
何翠兰手指房门:“你让他走,你结婚我可以不管,但我滴家不接纳外姓人!”
顾印湖一巴掌拍在桌上,大声回道:“偏不!”
“好好好,我明天就克医院找他们领导,我们管不了组织管。”
家事闹到单位,无论对错都是进步的绊脚石。这是一道杀手锏。
顾印湖大哭:“你敢克,我就从这楼上往下跳!”
说完,站起来作势要跑。顾家人都晓得,她从小惜命,破了点皮都惊昂鬼叫,哪里会真跳楼。
戴静婷不知情,跳起来抱住她:“姐,千万别!”
转头对何翠兰说:“阿姨,婚房就让给姐和姐夫住,我们到外面租房。”
顾印河松了一口气,附和道:“我同意,反正我们以后也是要搬出克滴。”
所有人都等着何翠兰,借着这个梯子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