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一位太婆,也是乡下人打扮。想上前又不敢,愁眉苦脸地看着儿子儿媳。
戴静婷把吴凤兰扶起来。吴凤兰吓傻了,表情木然。
顾印河拽住梅冬:“有话好好说。”
梅冬跃跃欲试,却并不真的上前:“劳资忍她不是一两天,明明是农村人,冒充大城市的。农村人低人一等吗?有什么好隐瞒的?我考出来,在武汉立足,有份好工作,都是我父母、哥哥妹妹的功劳,知恩图报,天经地义!你特么的,到处败坏我名声,说我小气!”
梅父的喉咙发出滚动之声,紧接着,一口浓痰吐出,划着抛物线,砸在水磨石地板上。
戴静婷拉起吴凤兰:“走,到我家里坐坐。”
顾印河也拉梅冬:“走,加班去。”
梅冬摆脱:“我要给爸妈做饭,他们好不容易来一趟。”
顾印河:“那好,我去买菜,晚上,我们两家人一起吃饭。”
戴静婷关上房门,给吴凤兰倒了一杯水。
吴凤兰捧着杯子,呜呜呜哭了起来。
“梅工可能是想在他爸妈面前表现一下,所以才那样,平时他脾气挺好的。”
戴静婷搜索枯肠,拧巴出这句劝说之词。
“他每个月工资1800,寄回去1600,上个季度,他们单位发了8000多奖金,全部不见了,如果不是他同事无意透漏给我,我还不知道有这笔钱。更别说,他加班出差的补贴,一分钱都没看到过。家里的吃穿用度,水费电费煤气费,都是花我的钱。”
“我和他说,这栋楼迟早要拆,我们要赶紧买房。我只要求他每个月交给我1000,他做不到。现在,他的父母跑来,说梅冬的嫂子泼辣,公公媳妇老干架,以后跟我们过。”
戴静婷无言以对。
顾印河回来了,手里数十个塑料袋。基围虾、黄骨鱼、里脊肉、一只乐山酱板鸭,蔬果若干。
他对吴凤兰说:“你坐着休息,我们做饭。”又从书桌抽屉取出纸笔,奋笔疾书,然后递给戴静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