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宛宁皱鼻子,抓一把爆米花塞入嘴里:“我一腔真情,终究是错付了。”
徐之焕无言以对。
“我和你从初中就开始同学,你是1班的,我7班,记不记得?”
“啊?”徐之焕还真不知道。初中,是他妈妈人生中的低谷,也是他最灰暗的时期。
“如果从初中开始算起,我喜欢你16年了。”
“啊?”徐之焕不理解,这种没有回应的情感,只能算作精神内耗。
两人约会过几次。吃饭、看电影、到东湖骑车。
卢宛宁兴高采烈,徐之焕温吞被动。
“周末到凌波门看日出,克不克?”
“不淘那个神,想睡懒觉。”
“考你个问题,越王勾践剑,为么斯在湖北地界出土?”
“我又不是文科生,哪里晓得?”
“因为越王的女儿嫁到楚国,这把剑是越王送给她的嫁妆。”
“哦。”
“克省博看剑克?”
“一把破剑,有么看头?”
他们的关系,历经几个月,仍然是两条平行的直线。
快过年了。
卢宛宁提议:“你妈平时一个人在家,我上门克拜访一哈她?”
徐之焕当然晓得,未婚姑娘上门,意味着确定关系。
他对卢宛宁有一个综合评估。外形出众,工作不错,家庭环境看起来也好,他妈应该会满意。
“好。”
徐之焕的单位,离卢宛宁家不远。两人乘车,跨越几个区,赶到汉口火车站附近,花去近三个小时。
没想到,在中百仓储碰到戴静婷。两闺蜜外出,到银行办完转借手续。
在超市买了些营养品,卢宛宁和徐之焕一起回家。
这是一家机修厂的职工宿舍小区。几栋老式砖混楼,被时代的车轮漏掉,保留着上世纪的遗风。楼道里黑漆漆,堆满各式杂物。
徐之焕打开门,屋内乱七八糟。茶几上堆满药瓶,饼干袋和喝了一半的茶杯。
厨房的水池里,堆着几天没洗的碗。
徐之焕尴尬:“我妈比较忙。”
卢宛宁脱下羽绒服,撸起袖子。
“不用。”徐之焕拦阻。
“冇得事,我在家里经常做。”
这句话,当然有水分。在家里,卢爸卢妈当她是宝,油瓶子倒了都不让扶。做家务的经验,反而是上班的时候积累,抹桌子拖地打开水。办公室里,人人平等。
清理完毕,卢宛宁做饭。
就着冰箱里的存货,炒了一个西芹榨菜肉丝,西红柿鸡蛋和蚂蚁上树。
菜炒得鲜亮,徐之焕每样菜赶了一点出来,添上饭,盛在保温桶里。
两个人吃完,给徐妈去送饭。
走在路上,徐之焕的手机响。
掏出来一看,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