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分给你哥的房子,全部由你妈更名到你名下办证。以后如没事,你再把房子转给他;如果有事,你把房子赠与卢思思或者他们的另一个孩子。”
“可以吗?”
“转让和赠与都有费用,但是比起填无底洞,那都是毛毛雨。”
“好,我和我妈商量一下。”卢宛宁停顿片刻:“这样,我的名下就有20多套。如果再有人打我的主意,怎么办?”
戴静婷叫道:“卢宛宁,你是猪吗?还能被人算计两次?”
卢宛宁苦笑:“对呵,我现在是租房子住的无业游民,哪个猪算计到我这头猪身上?”
卢宛宁回家,把戴静婷的主意,说给父母听。
卢爸当即同意。卢妈:“不至于吧,你把你哥想得那么坏?”
卢爸:“他天生好逸恶劳,原来是冇得条件,只要他手里有钱,吃喝嫖赌抽都干得出来。”
卢妈不同意卢爸这样糟痞儿子,但还是偷偷地和卢宛宁一起,到房管局,把所有房子的合同更名办证到卢宛宁名下。
同时,卢宛宁签下保证书,待卢俊的孩子成年,再将房子转赠给他们。
卢宛宁接到了几份培训机构的offer,包括新东方。斟酌一番,她选择了一家小公司,文心培训学校。
这家机构,创办人是一位黄冈来的英语老师。她教课一般,出试卷厉害,偶尔会押中各区联考的阅读理解和作文题。
一传十十传百,文心被传得神乎其神。但是学生试听课后,报名率50%不到。
何老师便想招一个厉害的科班老师。卢宛宁试讲之后,她很满意。
担心她不来,三番五次打电话。承诺课时费高于其他老师,不干预教学,自由度高,等等。
在体制内待过的人,出来后最不能适应的,是社会对她的轻慢。尤其是大机构,你是特级老师又怎么样,照样和刚毕业的小老师争排课。
卢宛宁得到了体制内都没有的尊重。
站上讲台,她的纯正伦敦音,活跃气氛的小笑话。考试高频词,穿插在阅读中讲解;短语短句串成作文;临结束,一个精简的回顾总结。
后面坐着的家长热烈鼓掌,120人试听,报名98。
何老师高兴得合不拢嘴。她是有野心的人,除了英语,她还想开数学,开作文。全面开花。
得把品牌打出去。何老师请一家报社的记者写软文。
她有意,将卢宛宁树立成文心的台柱子。
一天,卢宛宁上完课,被何老师叫到她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坐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皮肤黑黄,五官长得很周正。
“这位是罗海明罗记者,他想采访一下你。”
卢宛宁不配合,转身要走。何老师一把扯住她的胳膊。
“主要是宣传公司,不是你。”
罗海明也说:“如果你不愿意,文章里不出现你的姓名。”
卢宛宁坐下。外面有人喊何老师,说有两个家长打架。何老师跳起来,往外跑。
屋内,剩下两个人。
罗海明问:“卢老师原来是公办教师,怎么会辞职呢?”
“家里环境不好,想多赚点钱。”卢宛宁低头,抠手指甲。
“哦。”罗海明笑笑:“卢老师真直爽。”
报纸刊登的文章里,果然没有出现卢宛宁的姓名。但是强调,文心的老师是公立学校的优秀老师,熟谙中考题型,授课因材施教。
这篇文章,给文心带来海量生源。原来租的教室不够用,何老师向物业约谈,准备租下整层楼,又到处物色语文老师,想把作文开起来。
罗海明成为文心的“御用”媒体人,经常跑来参加活动,被戏称为“大内宫廷行走”。
老师们私底下议论,罗记者正在追求何老师。
何老师离婚,有个女儿在上小学。在黄冈教书的时候,与人合作出了很多试题集,赚了不少版权费。
跑到武汉,买下两套大房子,剩下的钱,全部投入到培训班中。
何老师似乎并不感冒他,但也不得罪。把他当作一个“免费”的宣传工具。
她经常开玩笑,罗记者是文心的编外员工。
过年过节的福利,送他一份;文心的聚餐饭局,罗海明每餐必到。
做记者的人,查颜观色,能言善辩,罗海明并不因为记者身份而骄矜傲慢,相反,谦卑有礼,代课老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