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翠兰眼神游疑:“他,他自然同意。盼盼,亮亮,他都宝贝一样疼。要是自己有伢,还不晓得么样喜欢。”
戴静婷点头:“好,只要他同意,我没意见。”
顾印河这几天出差,戴静婷本来想打电话,后一想还是等他回来面谈。
当面,她能看到他的表情和肢体语言。
而在电话里,如果他一口肯定,便没有回旋余地。
她不想离婚。
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回想十几年的相守。
结婚前,顾印河所有的小计谋连成串,不管是不是谁的替代品,起码,他对她,是用心的。
婚后,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在你的心目中,我和房子,哪一个更重要?”
然后,佯装痛心疾首:“我顾印河,竟然沦落到,和一个概念争宠!”
不止一次笑着指责:“戴静婷,你分给我的爱,不及我给你的1%。”
细想想,她不太记得他有什么喜好,喜欢什么运动,甚至不知道他的生日,到底是那一天。
而自己的一切,他都装在心里。
为她排队买曹祥泰的绿豆糕,为她预约看过敏性鼻炎的老中医,甚至记得在生理期的当天,先给她泡上一杯红糖水……
两个人在一起所有的纪念日,他都记得。
有时候,她有点嫌弃,他像个恋爱脑的女大学生,唧唧歪歪,整些花里胡哨的噱头。
自己该有多忽视他?
单向付出这么多年,他还能保持一腔热爱。
不对,最近,他似乎有些冷淡。他倦怠了,面对一个没有回应的冷淡妻子。
或许,更因为是孩子,他想要属于自己的孩子。
笃笃笃,有人敲门。
戴静婷起身,开灯,开门。
门外,站着郑青玉。
戴静婷一阵厌恶,欲关门。郑青玉以手撑住,身体一扭,扭进屋内,嘴里奚落:“你好歹也是企业高管,怎么能这样没有礼貌?”
大剌剌地在沙发上坐下,戴静婷折回,抱胸俯视:“你想干什么?”
郑青玉摸摸腹部:“我口渴了,有没有牛奶或者果汁?”
“没有。”
郑青玉起身,往厨房走,打开冰箱,拿出一盒牛奶,扭开盖子,喝了一口,归位坐下:“这么小气,印河是么样看上你的?”
“有屁快放!”
“哎呀,你还这么粗鲁。”郑青玉昂起长长的脖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单子,递过来:“我怀孕了。”
戴静婷没接,单子飘落在地。
“其实,我和印河在美国的时候,就怀过一次,后来流产了。现在这一个,何阿姨让我好好保住,我准备去省妇幼住院保胎。头三个月,不能剧烈运动不能生气。哎呀,说这个你不懂,反正你不能惹我生气,还有你尽快和印河离婚,要不然,我们的孩子顶着私生子的名头,多难听!”
戴静婷的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郑青玉手摸肚子,脸露胜利者的微笑:“你心里难过,我就不和你计较。”
门被带上,戴静婷捡起地上的纸,那是一张尿检单,hcG呈阳性。
她一把撕得粉碎,内心里残存的一点留恋,消失殆尽。
顾印河回家,家中属于戴静婷的东西荡然无存。
给她打电话,也不接。倒是何翠兰打电话,要他过去吃饭。
“你家里冷锅冷灶,冇得人给你弄饭,快回来,我们给你做好吃的。”
赶过去,顾明堂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郑青玉在厨房里炒菜,何翠兰打下手。
何翠兰将顾印河拉到阳台:“你以前说青玉好吃懒做,现在人家改了,贤惠得很。愿意为你洗手做羹汤,不错啦,娇滴滴的大小姐……”
顾印河心不在焉,掏出手机,希望戴静婷回电话过来。
“不用看,她走了,不会回来。”
“妈,是不是你们对她说了么斯?”
“小戴有主见得很,就算我们说了么斯,她也不会听。她自己要走,肯定是找好了下家,就是那个帮她买车的人吧?青玉说他是地产行业的大老板。印河,让她走!”
顾印河一阵烦躁。
几天后,一个自称胡律师的人找到家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
“你们一共有五套房产,我当事人的意见,柠檬乐园和东湖复地国际归你,她要水岸星城的一套住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