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他的贪婪之手还逐渐伸向了家边四邻。只要他那双贼眼瞄实了谁家没有人,就仿佛看到了一座无人看守的宝藏,会毫不犹豫地施展他那偷盗的伎俩。他现在偷东西的胃口也变得越来越大,那些曾经能让他稍有满足的鸡蛋鸭蛋,如今早已被他不屑一顾,在他心中,唯有那实实在在的钱财才是他真正的目标,才能填补他内心深处那无尽的欲壑。
村民们被偷得苦不堪言。在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小村庄里,家家户户都靠着辛勤劳作勉强维持生计,经济上并不宽裕。谁料,那可恶的吴庆有竟将贼手伸向了这些朴实的村民。吴庆有这人极为狡猾,每次行窃都做得极为隐秘,村民们即便心中笃定是他所为,却始终难以抓住其把柄。大家无奈之下,只能时刻提心吊胆,小心防范,可村民们日常忙于农事,哪有吴庆有那么多空闲时间来琢磨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呢?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吴庆有的频繁骚扰,让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不安的氛围之中。
渐渐地,随着吴庆有偷窃次数的增多,手头也有了些钱。有了钱的他并未走上正途,反而开始与一些同样不爱上学、游手好闲的坏孩子厮混在一起。一天下午,吴庆有怀揣着偷来的钱,大摇大摆地走进老刘头的代销店,买了一大把糖。他得意洋洋地找到那些与他臭味相投的伙伴,将糖分发出去,同时说道:“哥们!今天可得帮我个忙!等会儿陪着我一起,在半路拦住小耗子,我非得好好羞辱他一番不可!”那几个坏孩子嘴里嚼着吴庆有给的糖,听到他的话,都纷纷点头。有的嘴里含糊不清地应着:“好!”有的则满不在乎地回答:“没问题!”于是,包括吴庆有在内,一共七个孩子,如一群恶狼般守在半路的一个闸口处。
此时,浩宇正满心欢喜地放学回家,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场厄运即将降临。当他走到闸口附近,看到眼前这群满脸坏笑的孩子时,浩宇心中暗叫不好,瞬间意识到他们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后便试图从旁边跑过去,以求摆脱这群人的纠缠。然而,那六个坏孩子早已得到吴庆有的示意,迅速围了上去,死死地控制住浩宇,让他动弹不得。
其余放学的同学,目睹着这剑拔弩张的场景,内心虽涌动着为浩宇打抱不平的热血,然而,当目光扫过吴庆有那伙人时,看到七个人的阵仗,个个目露凶光、流里流气,一看就绝非善茬,他们那刚刚燃起的勇气之火瞬间被浇灭。犹豫与恐惧在心中交织,最终,自保的本能驱使他们纷纷转身跑开,仿佛这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公路上,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他们八个人对峙着,气氛愈发凝重而压抑。
吴庆有看着孤立无援的吴浩宇,嘴角勾起一抹得意而嚣张的笑,那笑容在浩宇看来是如此刺眼。
吴庆有迈着晃晃悠悠的步子,缓缓走到浩宇跟前,二话不说,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一巴掌下去,浩宇只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也回荡着那清脆的巴掌声。其实,浩宇并非没有反抗之力,他也有自己的倔强与血性,只是多年来的经历让他不敢轻易出手。从小到大,吴庆有一家人就像一片挥之不去的阴霾,始终笼罩着他,欺负他已然成了家常便饭。每一次的欺凌都像是一把刀,在他的心上慢慢割扯,虽然他无数次在心底幻想过与吴庆有痛快地厮打在一起,可理智却如同一把沉重的枷锁,将他紧紧困住。他清楚地知道,一旦打伤了吴庆有,自己那脾气暴躁的大哥大嫂绝对不会轻饶他,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此时,浩宇的两条胳膊被吴庆有带来的其他六个男孩死死抓住,那几双小手如同铁钳一般,勒得他生疼,他奋力挣扎,试图挣脱,可却只是徒劳,双手根本抽不开来。吴庆有见他如此“听话”,更是得寸进尺,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地打在浩宇脸上,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力道,边打还边恶狠狠地骂道:“你个死耗子!看你这副窝囊样,人不咋样!可这脑袋瓜子倒像是被开过光似的,每次考试语文数学都能拿到第一名,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想气死我啊?你就不能考个倒数第一吗?非要他妈的比我强,你凭什么比我强?”
很快,浩宇原本白皙的脸便被打得红肿起来,像是熟透了的桃子,高高地肿起。那火辣辣的疼痛从脸颊蔓延开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倔强的他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把所有的委屈都憋在心里,一直没有爆发,始终没有还手。
打着打着,吴庆有突然目露凶光,如饿狼扑食般一把抓住浩宇的书包。他双手用力一翻,将里面的书本、本子还有铅笔一股脑地倾倒而出,那些学习用品像断了线的风筝,七零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