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好几天都没有穿过鞋子的浩宇,双脚长时间与地面摩擦,细嫩的脚底早已不堪重负。此刻,他只感觉脚上一阵难受,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之上,但他还是强忍着,一瘸一拐的,随着刘德福回到了修车铺。此时,刘德福才注意到浩宇的异样,他看着浩宇那强装镇定的表情,心中不禁“咯噔”一下,立马让浩宇坐到床边。他轻轻捧起浩宇的脚,缓缓地将那双新鞋子脱下,这才看到浩宇脚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泡,有的已经破裂,血水与袜子粘连在一起,那景象令人触目惊心,刘德福顿时心疼不已∶
“浩宇!你看看你这孩子!脚上起了这么多泡,也不吭一声,唉!也怪我大意了!”说罢,刘德福拿着盆子,匆匆走向水龙头接了一点自来水,又急忙折回床边。他小心翼翼地将浩宇的脚放入水中,轻轻撩起水来清洗伤口,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生怕弄疼了浩宇。清洗完毕,他用脚布轻轻擦干脚上的水渍,又转身取来他每天必喝的白酒。
他用白酒仔细地清洗浩宇那小脚上触目惊心的血泡伤口,每一个动作都极为轻柔,随后,他拿起针,将那些没有破的水泡也轻轻挑破,让里面的积液缓缓流出。全程浩宇都没有吭一声,他紧紧咬着牙,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双手死死地抓着床边,强忍着疼痛。刘德福看着浩宇这副模样,心中满是敬佩,忍不住夸赞道∶
“浩宇!好样的!长大了也是一条钢铁汉子!如果当兵的话,肯定也是一名铁血军人!哈哈!”
听到军人二字,浩宇瞬间来了精神。在他的认知里,王奶奶家的两个孙子,大虎和小虎都是军人出身。那两人身着军装的模样,器宇轩昂,英姿飒爽,只要他们在村子里走过,那一身戎装仿佛自带光芒,所到之处尽是村民们崇敬的目光。浩宇每次看到他们,心中都满是羡慕与敬仰,一颗对军人向往的种子也悄然种下。此刻,他看着眼前的师父,不禁开口问道:
“师父!你当过兵吗?”
“当过!还是特务连!”刘德福微微抬起头,目光中透着一丝追忆,“退伍后,就被安排到了自行车厂工作。那时候,厂子的效益不好,一直处于亏损状态。后来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过,厂子被私人承包了,政策也允许我们搞个体经营。我寻思着,自己在厂里也是按部就班地过活,不如出来闯闯。于是,我就从厂子里出来了,自己办了一个个体证,开了这么一个修车铺。在这儿,图个自由,想干活了就摆弄摆弄那些车子,累了,就歇着,自在得很。”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拿起湿了白酒的粗布条,一层一层轻轻缠绕在浩宇那小小的脚上,动作轻柔又熟练。
浩宇眼睛亮了起来,惊喜地说道:
“师父!你好厉害!没想到你也当过兵,特务连是不是很厉害?”
刘德福谦虚地笑了笑,摆了摆手:
“还行吧!比普通士兵稍微要好一点。我们特务连要求比较特殊,因为执行的任务往往更具挑战性,所以都得会武术。像擒拿、徒手对抗、夺刀夺枪这些必杀技,都是我们的必修课。而且,我们还专门练习捕俘拳,那可是在战场上非常实用的拳法,这套拳法虽然只有十六个动作,但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克敌制胜的诀窍,讲究的是快、准、狠,在实战中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听到刘德福的讲述,浩宇兴奋异常,那原本就英俊的小脸此刻更是因为激动而泛着红扑扑的色泽,他的双眼亮晶晶的,满是期待与渴望:“师父!原来您还是武林高手!那您能教我吗?我真的特别想学,从小到大,我一直都被人欺负,我不想再这样了,我想让自己变得厉害,让别人不敢再随意欺负我!”
“哈哈!你这孩子!”刘德福爽朗地大笑起来,轻轻拍了拍浩宇的肩膀,“我哪里是什么武林高手!只不过是对武术有那么一些钻研罢了,不过就凭这点本事,对付那些街头的流氓混混还是绰绰有余的。你要是真心想学,那自然完全没有问题,只是这习武之路可绝非坦途,你得先问问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怕吃苦?”
“真的!师父,您愿意教我,这简直太好了!”浩宇兴奋得手舞足蹈,那模样开心得差点直接蹦起来,“我不怕吃苦!从小到大,我历经了各种磨难,什么苦都吃过,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看到浩宇这般开心的样子,刘德福望向他的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欣慰,对这个徒弟也越发地喜爱起来。他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吧。从浩宇那清澈而明亮的眼神里,他清晰地看到了一份未经尘世沾染的纯真,这份纯真在如今这个纷繁复杂的世道里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