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头。同时,城内的投石车也调整角度,朝着河面的战船投掷巨石,一时间,河面上水花四溅,战船被砸得粉碎。陆路方面,唐军依托城防工事,用强弩射杀叛军的攻城先锋,然后用长枪和大刀与叛军近身搏斗。士兵们相互配合,结成紧密的战斗阵型,一次次击退叛军的进攻。尽管瀛洲城在叛军的水陆夹击下岌岌可危,但唐军始终没有放弃抵抗,坚守着每一寸土地。
在这三十多天里,安禄山的叛军马不停蹄,日夜兼程。每至一处,营帐便迅速在城外铺展开来,如一片黑色的乌云笼罩大地。营帐内,叛军们袒胸露背,肌肉贲张,双手紧握磨刀石,用力地在兵器上摩擦,发出令人胆寒的滋滋声,他们围坐在一起,眼神凶狠,粗声粗气地商议着攻城之策,不时爆发出一阵粗野的哈哈声;营帐外,巡逻的士兵身形矫健,脚步匆匆,皮靴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安禄山则端坐在主帅营帐之中,营帐内铺满了华丽的毡毯,四周摆放着从各地搜刮来的奇珍异宝,金银器皿在烛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他听着下属汇报军情,时而微微点头,脸上露出得意的冷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时而因攻城受阻而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与恼怒,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杯盏乱颤,大声呵斥着下属,不断催促着将士们加快进度,那急切的模样仿佛大唐的江山已近在咫尺。他的案几上摆放着精致的酒具,却时常因军情而无暇顾及,美酒在杯中微微晃动,映照着帐内摇曳的蜡烛光。
随着时间的推移,河北诸郡一个接一个地沦陷。原本繁华的城镇,在叛军的践踏下沦为废墟,断壁残垣随处可见,街头巷尾满是尸体和血迹,腐臭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百姓们四处奔逃,在荒野中迷失方向,饥饿与疲惫折磨着他们。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凄惨的乱世画卷。而安禄山却全然不顾百姓的死活,他的眼中只有那通往洛阳的道路,只有对大唐皇权的觊觎。三十余日后,河北大地已大半被其掌控,他稍作休整,便又率领着这支沾满血腥的大军,向着洛阳浩浩荡荡地进发,其身后留下的是一片狼藉与绝望,而他的叛乱之路,也由此愈发深陷,将整个大唐拖入了无尽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