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姿兰压下心里的情绪开始和儿子讲和夏父认识的经历。
其实他们也是高中同学,只是那时两人都没这些想法,后来上了大学又报了同一所大学,因此可以说很有缘分,因为有前面一层关系,两人在初入大学就有比别人更熟稔的关系在,后来你帮我我帮你就这么熟悉起来。
夏远生是个愣头青,他其实早就喜欢关姿兰,但是又不好意思表白,扭扭捏捏的姿态关姿兰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其实她对夏远生也有了好感,所以她就开始引导夏远生。
最后也是成功让他说出表白的话。
她俩在一起已经大二了,大四时他们就开始出去实习,夏远生父母家里条件还行,再加上夏远生想要创业,刚毕业那会两人都很忙,甚至连面都见不上几次,两人也吵架,最严重的时候甚至觉得两人就要就此结束没有以后。
好在夏远生一直在坚持,即使再忙也不忘发消息打电话维护感情。
再后来关姿兰入了国企日子规律起来,她开始迁就夏远生的忙碌,直到他生意走向正轨。
所以说哪有什么完美,不过是互相妥协罢了。
趴在被窝的夏灼眠探出个脑袋,想着父母的经历,所以,感情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对吗?
关姿兰见儿子总算出龟壳了,摸着他的后脑勺,“所以,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需要妈妈帮忙吗?”
“我...”夏灼眠不想说,他怕妈妈误会。
“怎么,不信任妈妈了?我又不是没见过那个女孩,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只是和你不合适而已。
夏灼眠略微安心下来,他挑挑拣拣的把这件事说了,关姿兰听着心里咯噔一下。
她想起来前几天的事。
这段时间童玉绥受伤,自己儿子天天半夜才回来,她心里着急,有时候会发消息催儿子回家。
那天都十点多了,儿子还没有回来,关姿兰又气又怒,其实那时候她已经对童玉绥有了些意见,每天都这么晚,儿子怎么能休息好,怎么能安心学习。
她知道是儿子自愿,可人心都是偏的,因此当她打电话发现接电话的是童玉绥时语气就差了很多。
“喂,阿姨好,夏灼眠在上厕所,马上就回去了。”
“哦,是小绥是吧,没事,我不催。”
“对了,听说你受伤了,好的怎么样,这么久没上课没耽误进度吧!”
“已经好了,谢谢阿姨关心,没耽误进度,都是夏灼眠同学帮助我。”
“是,我儿子确实好心,但是他天天这么晚回家我也担心他。”
“...阿姨您说的是。”
关姿兰知道她听懂了,叹了口气,“小绥啊,阿姨知道你有难处,但我是一个母亲,小眠自从认识你,我几乎已经要看不到自己的儿子了,你该体谅一个母亲的心情吧!”
“我明白。”
……
关姿兰虽然语调温柔,但童玉绥是个敏感的孩子,她知道自己的话童玉绥一定听进去了,虽然方法卑劣但有用。
可她没想到儿子会这么伤心。
关姿兰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你就非她不可吗?”
听出母亲语调里的反对,夏灼眠腾的起来,关姿兰这才看到儿子哭肿的眼睛,以前的大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是,我非她不可,妈,我把我们之间的事都和你说过,我以为你会理解我。”
“那万一是你做的梦呢,儿子,再怎么说也是上一世了,你得往前看。”
“妈妈...”夏灼眠毫无预兆的落泪吓到关姿兰,她赶紧给儿子擦眼泪,“我没办法往前看,那些事真的太痛苦太刻骨铭心了。”
他抱着关姿兰哭,“我还记得您生病的时候我是多么无助多么痛苦,家里欠债,有人来要债,屋里什么都被砸了,我连门都不敢出,每天躲在房间里等外面的人走,我休学了半年,每天去照顾你,爸爸也不见了踪影,后来你手术失败还是走了,我一个人收拾残局,我在殡仪馆看着那些骨灰盒,我没钱买贵的只能挑了个最便宜的,我也没钱买墓地,我就把您带回家,就在我快撑不住的时候她出现了,她帮我安置了您,赶走那些要债的,帮我找父亲,我还记得我和她之间的好,记得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记得知道她死的那一刻的绝望,你说我怎么忘记,我忘不了,可是现在,她不要我了,她不需要我了,哇,呜呜呜。”
他终于能再次扑到母亲怀里肆无忌惮的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