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地来不及细想。
修长的手指牢牢拉着她,指尖捏紧,青筋微凸。圆领袍因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振动飘忽,须臾他沉默地低下了头。
芝芝看着他,
“你——”
芝芝感到茫然。
脑瓜子懵懵的,被刺激地愈发生疼。
可恶的是,他不住在缓慢且轻轻的解释,
“胡兄已将你托付给我,夫人……”
“他既然已经走了,你莫要难过,我会替他好好照顾你的……好吗。”
芝芝喜爱的蝴蝶钗摇晃一下。
听见屋内的喊声,丫鬟进来给夫人奉茶,
“客人渴了,给他多倒点。”
上座的夫人如此吩咐,除了发髻上一根珠钗似是份量足,被摘了下来,没有任何异样。
这位正低头整理领子的客人——倒是嗓音偏哑,气息有些不稳朝丫鬟道谢。
“不敢。”丫鬟退至屋外。
无人敢探听里面交谈了什么。
仆从们只知道被胡府夫人亲自接见的客人在长谈一番后,走了。
·
光阴如白驹过隙。
转眼,芝芝在京城待了两月有余。
她推开窗柩,望着满天飞舞的白雪,铺满了高高矮矮的屋檐。
少顷。
一件暖黄色的大氅衣披上她的肩,芝芝正欲偏头回看却被来人阻止。
捂暖了的修长指尖放在衣襟上,耐心体贴地叠好衣服。
眼见芝芝脸上似乎被气到变红,隐约神情不耐,猛地提起嗓音来骂他。沈敬之没有停止,转身关上窗,青天白日里便遮住了微暖的日光。
云鬓花颜娇颤颤,芙蓉帐暖度春宵。
沈敬之来去匆匆。
除了芝芝与她的贴身丫鬟,无人知晓这件事。
傍晚。
芝芝躺着喊了一声,丫鬟阿九识趣地进来推开窗,好让初雪降临带来的气息灌进堂屋内,使得人逐渐清醒。
她知悉芝芝此刻要沐浴,因此早就备好了热水,待芝芝洗好出来,看见的便是一桌子热腾腾的晚膳。
正好她饿了。
阿九是杨叔采买的丫鬟。
机灵聪明,对芝芝忠心耿耿。
她笑着给芝芝布菜,一边开口说,
“沈公子送来您常去铺子里新到的步摇,奴瞧着可好看了。”
芝芝来了兴趣,吃完饭便让阿九拿过来。
步摇为金嵌玉蝴蝶形状,蝴蝶由工匠使了特殊手艺锻造,一动它便翩翩起舞,颤抖着好似要飞了。
阿九虔诚地给芝芝发髻插上,眼底划过浓浓的惊艳之色。
许是刚洗完澡,美人双颊微霞,穿着精贵的素色绣衣,更显得肤若凝脂,般般入画。
她回头灿笑,步摇上的蝴蝶正欲飞,好一副远山芙蓉的清丽,海棠醉日的柔美。
“戴上好看吗?”
阿九再没有见过比她家夫人还要美的人了!
怪不得沈公子日日夜夜琢磨着进胡府,只求夫人红颜一笑。
她痴着感慨,幸好夫人深居简出,不然如沈公子这样的无耻之徒只怕会更多。
在阿九看来,哪个人都配不上她家夫人!
无论是胡老爷,还是沈敬之!
·
冬日里难得出门。
正撞上镇国侯府的嫡小姐浩浩荡荡出行,阿九上了马车,说道,
“近来皇后身体不好,侯府小姐听说后便去寒山寺为皇后祈福,随行的有侯府世子与三皇子,听说三皇子主动要求护送侯府小姐。”
三皇子是皇后长子,次子七皇子不过六岁。
等皇子一行人走后,芝芝逛了逛街市便打道回府。
逛街的时候,芝芝隐约听到有人谈论侯府公子为情所困,连练武打猎都失了兴趣。
侯府为此焦头烂额,年轻公子正值娶妻之时,为家族延续香火才是重中之重。
她眼也没眨,略过议论纷纷的人群。
年底很快来临。
除夕夜。
沈敬之在正屋落了锁后,呼着冷气到来。
他步履不停,却也脱下外袍,等到身上变暖,才敢接近芝芝。
科考不仅要熟读四书五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要学会与人打交道。
沈敬之刚推掉欲同他共度新春的单身同窗邀约,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