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贺瑄已然几分目眩。
芝芝应下,快步上前扶住他。
皇宫有专为外人整理仪表的院子,与此处相隔不远。
将重量稍稍压在芝芝身上。
他剑眸冷视徽墨,几息之后,绿衣被徽墨扯着离开了宫宴。
待几人悄然下去,李氏才松下口气。
她未注意到不远处的绿衣,毕竟她与陈沁也有七年多未见了。
自陈沁嫁入吏部尚书府后,几乎不再与荣国侯府来往。
李氏只有逢年过节送些礼过去,她承认在这场婚事有自己的小心思。
但陈沁亡夫虽身体病弱,却少年天才,容貌不俗,亦是个极好的丈夫人选。
若非他身子不好,以他的资质娶丞相千金也是使得。
回想过去种种,李氏勉强压下各种想法,重新融入进宴会的酣畅。
……
芝芝将贺瑄扶到房间里,回头唤来宫女,命她速去熬点醒酒汤。
宫宴离御膳房距离不远,很快宫女就端了碗进来。
连忙给贺瑄服下,芝芝看着他满脸通红,甚至绯色已经蔓延到了脖颈处。
她心知,醒酒汤缓解不了他的燥热。
但她未发一言,只是弯腰轻柔地给贺瑄揉捏隐隐涨痛的太阳穴,嗓音轻柔又怯弱,极是关怀与呵护道,
“世子爷感觉可有好点?若是身子实在不适,奴婢服侍您上榻睡一觉可好?”
翠鸟般的歌喉轻灵又悦耳,像是一汪清泉及时浇灌在了灼灼的烈火中,带来几分舒适。
贺瑄微睁开阖起的眸子。
那双素白的手腕不疾不徐擦过他的额间,微凉又纤细的指尖触碰上他的穴位,坐在椅子上的贺瑄几乎能感受到头顶的柔情呼吸。
像是盛满蜜水的糖浆,搅得他胸膛直颤。
屋内,男子的沉重呼吸沉沉,几次三番喷洒在芝芝的手间。
药效还得稍缓一点才能极大爆发出来,是以贺瑄仍旧保留着理智。
他未吱声,芝芝也就不再说话了。
细弱的指尖只静静替他舒缓。
理智要在最后一刻才会崩溃爆发,她耐下心,也等得起。
一时间,屋内除了贺瑄的声音,再无其他。
静谧又柔和的氛围随着骤然间的高喊打破,一到狰狞又扭曲了嗓音尖叫喊来,仿若撕心裂肺的尖声,
“世子爷,求您快救救我家主子吧!”
徽墨阻止绿衣不及,一个不察还是让她闯了进去。
他气的脸红耳赤,不曾想绿衣怎会如此不识礼数?
都说了表小姐可以先行离宫,荣光侯府的车马先借给陈沁也不是不行。
宫里对女眷是宽和几分的。
毕竟醉酒伤身,要是不慎在宫宴上失了礼仪,这可就不是他们世子爷可以救回来的了。
徽墨气急败坏,绿衣到底是推开了房门。
“世子爷,您——!?”
凌厉的破门声打破了屋内暧昧又祥和的气氛,芝芝白着脸,惊恐地后退几步,生怕下一秒那剑拔弩张的手指就要怼上自己的鼻翼。
甫一见姿态暧昧亲近的两人,绿衣就愤怒不已,她失声痛喊,
“您既然已经看上我们主子,何至于这般羞辱她呢?”
她指着横插一脚的芝芝,神色愤然。
芝芝捏着手指,瑟缩躲在贺瑄身后,细弱的肩膀无助摇晃,像是经受不住般清丽的瞳孔转瞬涌上一股泪珠。
“奴婢不敢……”
“你在胡说些什么——?”
贺瑄迎着无端指责,冷脸站起身,他剑眸扫向徽墨,蹙眉斥道,
“徽墨你是做什么吃的!!”
徽墨连忙上前。
然绿衣不敢置信,眼眶气的通红,隐约有泪珠打转,抹眼泪道,
“世子爷您这是何意?我家主子现在危在旦夕,您却要抛下她独自与旁的女人柔情蜜意,就不怕她得知后会伤心吗?”
被绿衣的话语惊到,空气中骤然一静。
徽墨根本不敢抬头看他家世子爷的脸。
怕是大理寺最难破的悬案也没有如此令世子爷脸黑罢。
他颤巍巍低头。
贺瑄气极反笑,只是扯出来的嘴角弧度令绿衣一阵头皮发麻,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害怕。
“世子爷,主子……”
“把人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