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他企图身体前倾,却被三十三号死死摁住,只能努力挣扎着,叫喊道,“我没有逗留在教学楼,我就是随便走走的时候看见了!”
“你又为什么‘随便走走’?”十八号很是刁钻,逼问道,“我是不是也能认为你形迹可疑?”
“我刚回学校,很多东西不太习惯,还要处理一堆之前留下的烂摊子,我太烦闷了,就想回宿舍前到处走走透口气。”像在害怕什么,他极速说道,随后眼前一亮,说得越来越顺,“对,我就是透口气随便走走,无意中看见的。”
“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谁能给你作证?”她扯开嘴角,无情打破他的幻想,“提供不出证据,又故意伪装成我校教师潜入学校,我合理怀疑你昨晚目的不纯。”
他张嘴想要解释,但除了越来越多的汗打湿衣衫以外,他没能说出任何东西。
“既然你提供不了任何线索,又无法洗清嫌疑,那我只能叫保安队的人来了。”说完这些,她回过头看向我,语气柔和好几个度,说道:“隔壁有座机,辛苦你跑一下。”
“等一下!”
我点头,转过身准备开门离开,他忽然出声,止住了我的步伐。
“她根本不是三号!”他伸出手狠狠指向我,厉声说道,“你们一直跟她走得很近,难道就没注意过吗?不只是她,还有排在前面的那群人,根本不是三年二班的学生!
我回来是为了揭露真相,为了拯救学校,你们不能把我抓走!”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她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三号?”
“这不是用眼睛看就能知道的事吗,根本不需要证明。”他一下子有了精气神,叫嚣道,“你们住一起这么久,就一点都没看出来,还需要我提醒?”
十八号和三十三号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无语。
“你的意思是,同样没有证据。”十八号一字一顿,重重说道,“我想确实不需要保安队了。”
他没听懂话里潜在的意思,刚松口气,就听见她继续说道:“去给医务室打个电话,让校医直接过来治疗。”
他双眼再度睁大,企图阻止道:“等等,我说错了什么?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她的性格跟三号完全不一样吗?还有习惯爱好等等等等,你们都没有注意过吗?”
“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听你说胡话。”十八号已经有些不耐烦,她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低垂下头在极近的距离直视他双眼,“无论在你臆想中发生过什么,没有证据,就不要随便污蔑我的舍友。
你不会想要知道代价。”
他彻底噤声,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十八号远离,退回到座位上,才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没有说谎,我见到过的,真正的三号就在学校外面,她……”
就在他准备说出某个重要信息时,声音忽然消失了。
他双眼猛地睁到最大,嘴唇不断开合,一双手胡乱挥着,像案板上的鱼,拼命挣扎,仍逃脱不了结局。
空气逐渐变得粘稠,连呼吸都格外沉重。在我看不见的某处,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凝集。
我紧贴墙壁,闭上双眼隔绝外界递来的一切信息。
“哗啦——”
像是不堪重负,又像是终于解脱。他轰然崩塌,在日光下,散落成一地像素风方块。
有几块擦过我衣袖弹到墙上,又骨碌碌地滚下来,落到我脚边。我不动声色地往另一边挪了几步,直到十八号开口才睁开眼。
“这下校医也不用叫了,直接叫校工吧。”她看上去很是头疼,“崩得到处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好。”
修?
我粗略扫一眼现场,除了还站着的还喘气的我们三个以外,没有别的活物。桌椅板凳之类更是稀少,此时也好端端的立在地上。
所以她要修什么,这一地像素块?
虽然很好奇,但直觉告诉我,不要作死。
我紧紧地闭上嘴,摩挲着衣角,跟在她们身后出了门。
“抱歉,吓到你了。”刚一出门,十八号就向我道歉,“我也不知道学校的设备质量居然这么差,没有用几下就坏掉了。”
“我没事。”我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怕暴露马脚,便转移话题道,“九班那边怎么办,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那边暂且还得放放,没什么头绪。”她叹口气,朝着旁边的房间走去,“带你来主要目的也不是那个,只是有时间,刚好试一试。现在该干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