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惊鹊伸出一个指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荣咏思大着胆子往上猜:
“涨……一块?”
他说得有点不自信,觉得自己生意人的嘴脸是不是太丑陋了一些,降价就降一毛,涨价就想涨一块。
特别是看到韶惊鹊冲他摇头的时候,心里更后悔了。
怎么一个没控制住,就把自己这幅贪财的嘴脸给暴露出来了呢?
“不,是涨一张大团结。”
什......什么?
荣咏思真的没忍住拿手掏了掏耳朵,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想钱想疯了,才会听到韶惊鹊说要涨一张大团结。
“你说多少?”
韶惊鹊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涨到十块!”
荣咏思彻底惊了,整个人跟上磨的驴一样突然就原地转起圈来,语无伦次道:
“不能吧!谁会花这么多钱来拍张照片?这个价格定得太高了,肯定没人能接受,十块?!不可能,太高了!”
现在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三、四十块钱,生活中还有那么多要开销的地方,谁会花月工资的三分之一来拍照?
荣咏思觉得韶惊鹊说的这个价格简直高得不可思议,绝对不可能有人买单。
韶惊鹊却对这个价格十分有把握,耐心跟他分析:
“要是拍普通登记照,肯定不能这么定价,但咱们拍的是写真,也不只拍一张照片,而是一个主题五张。”
“你想想,服装、化妆、道具全都免费提供,拍完后再装订成册,最终顾客就会拿到一本属于自己的精美影集,花十块钱永久记录下自己最美的样子,不比买一条第二年就过时不穿的新裙子强?”
听韶惊鹊这么一细说,荣咏思觉得好像又有那么一点道理,反正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干脆就听她的先试试,他咬咬牙:
“那行,我听你的,就先这么定下来,等我把摄影棚布置好了,咱们就拍一套放到门口展示,看看效果。”
这边和荣咏思探讨完合作,韶惊鹊还得赶着回文工团上班。
她先去了一趟梁团长的办公室,梁团长看过照片很满意,她才放心把照片交到宣传科交了差。
回到排练厅的后台,原以为又会被曲静云以迟到为理由刁难,却意外地发现今天她人居然不在。
吴霜悄悄给她透露了一点偷听到的消息:
“听说曲副团长家最近要办喜事,这几天人都是露个面就走了,不过我瞧着她的脸色看着可不太好,阴沉个脸,没见过家里办喜事还这么丧气的。”
韶惊鹊恍然大悟,吴霜不说她都差点忘了这层关系,越飞萤的结婚对象不就是曲静云的继子吗?
下周末就要办婚礼,她这个当后妈的再不情愿也不可能什么都撒手不管,哪怕做样子也得做给别人看吧。
想到曲静云的为人,韶惊鹊更是觉得越飞萤这门婚事不靠谱。
不行,一定得在婚礼举办前想办法见她一面,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还不到下午上班时间,化妆间里就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下午有个带妆彩排,团里化妆师就两个,刘翠容和她新带的徒弟方雅,所以一般排在前面的节目演员都需要提前来化妆室化妆。
刘翠容这个人八面玲珑,跟团里谁的关系都处得不错,和谁都姐姐妹妹叫得亲热,唯独对她徒弟的态度不太好。
团里人都知道原因,就是因为当初团里新招化妆师的时候,刘翠容想把她家小姑子给安排进来,听说还偷摸给曲静云送了礼,没想到最后结果出来却是选了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方雅。
可刘翠容自认为这事十拿九稳,早早就把话都放了出去,她小姑子对她是感恩戴德,她婆婆也逢人就夸儿媳妇有本事,结果到最后空欢喜一场。
她家顿时闹翻了天,小姑子缠着哭,婆婆指着鼻子骂,丈夫也埋怨她办事不尽心。
两头不是人的刘翠容不敢找曲静云麻烦,更不敢怪她收了礼不办事,就只能把受到的怨气都发到方雅身上。
一开始刘翠容忌惮方雅是不是有后台,跟她说话还有所收敛,教的时候却处处探口风,最后得出结论方雅就是走了狗屎运,根本没有什么后台。
从那天起,她对方雅的态度就越来越差,动不动就指责她哪儿没做好,发脾气骂人更是家常便饭。
对此方雅只能默默承受,因为她不仅要跟着刘翠容学化妆,转正的时候还需要刘翠容给她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