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也不是没有女人对祁盛之投怀送抱。
平日里他虽然表现得风流荒唐,但那些都是他刻意装出来的假象,不过是为了麻痹某些有心之人的“关注”,也方便搞好关系套取消息。
实则以祁盛之内里孤高的性子,他对那些女人在他面前卖弄风骚的行为嗤之以鼻,更对黏在他身边动手动脚的挑逗极为反感,从没有哪个人真的和他有过亲密接触,更别提发生过亲密关系了。
说出去也没人相信,那天在越公馆被越飞萤“突袭”夺去的,其实是祁盛之的初吻。
他活了二十几年,居然栽在了一个喝得烂醉的小姑娘身上,说出去都嫌丢人。
更让他说不出口的是,自从那一吻之后,从不做梦的他一入睡,便会时常梦到一个披着长头发的女鬼夜里爬上他的床,用冰冰凉凉的嘴唇在他唇上摩擦。
偏偏梦里他还不能反抗,只能任由女鬼轻薄,那女鬼还会往他嘴里吐寒气,冰凉的手钻进他衣服里摸索,让他浑身由内而外忍不住一阵颤栗。
惊醒之后时常要怔愣好一会儿才能回过神来,又皱着眉头起身重新冲洗一番,大半夜这样一折腾,往往瞌睡就消散得差不多了。
这个睡不好觉的困扰也是越飞萤带给他的,祁盛之想起这事心中怨气更甚,就想趁此机会也让她体会一下被人“突袭”是什么滋味,最好夜里也和他一样做被鬼骚扰的噩梦!
正当他以为自己大仇得报,忽然口中传来一阵似曾相识的冰凉感,什么又软又凉的东西钻进了嘴里,他原本就紧绷的身体瞬间僵硬,脑子里“嗡”地一声只有一个念头──女鬼来了!
他惊慌失措间便想退开,谁知下一秒一双冰凉的小手顺着他散开的衣服下摆就抚上了他的后背,明明感觉没使多大劲,可偏偏就像爬山虎一样让他挣脱不得。
祁盛之顿时睁大了眼睛,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前所未有的慌张无措,却看到一双清风霁月般的柳叶眼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下一秒,唇上冰凉修然退开半寸,只听见越飞萤在耳边呵气如兰道:
“使蛮劲可不行,姐姐教你。”
她用最清冷的嗓音说着最撩人的话,瞬间将祁盛之耳朵染得通红,一双桃花眼里雾气迷蒙,满眼只看得见她薄唇微微开合,脑子里再没有别的想法。
越飞萤满意地轻笑,再次吻上他的嘴角:
“真乖。”
祁盛之感觉自己像入了魔一般,耳朵里只听得见越飞萤清清泠泠的嗓音,不由自主地笨拙配合着她温柔的亲吻。
那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像层层浪花般瞬间将他包围,不知不觉间早已乱了呼吸,喉头也不自觉发出一些令人引人遐想的吞咽声。
祁盛之感觉自己就像落进了一朵棉花般柔软的云里,想要靠自己站起来却根本使不上力,好在耳边终于听到越飞萤略带餍足却依旧清冷的嗓音响起:
“今天就先教到这儿,剩下的......还有半年时间,慢慢教。”
祁盛之只觉得后背一空,连带着身体和心都空了一瞬。
他意犹未尽地缓慢睁开眼,只看见越飞萤轻巧地从他圈出的狭小空间里钻了出去,还不忘回头在他脸颊上留下轻轻一吻,惹得他脸上刚褪下去的绯红又漫了上来。
他怔怔地看着越飞萤起身坐到梳妆台前梳理头发的背影,一时间觉得刚才仿佛是做了一场梦,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不过片刻,越飞萤梳好头发,重新系好领口处的蝴蝶结,白皙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红晕,浅笑着走回来:
“对了,结婚当天我想穿白色的蕾丝连衣裙,你想穿西装吗?还是中山装?”
说着,她的眼神落在显然还没回过神来的祁盛之身上,看着他敞开的领口处还没来得及褪下去的一片绯红,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
“或者,就今天这身也挺好。”
祁盛之还有些发懵,越发觉得刚才发生的事会不会只是他产生的幻觉,他低下头偷偷观察了自己一下,耳朵根儿瞬间又是一热。
他不是在做梦,那为什么越飞萤此刻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转头就和他说起了结婚当天穿什么衣服的事?
越飞萤见他像是在发呆,又走近几步,纤细的手指落在他的肩头:
“我跟你说话呢,听见没?”
当她微凉的指头刚触碰到他的衬衣边缘,祁盛之却像是触电一般“噌”地站了起来,声音有些发哑:
“……我没意见,你决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