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斜视地盯着前面一个人的后脑勺认真排队。
陆战皱起眉头,忍着胸口疼痛抬起手,挡住了陈春燕快喂到嘴边的勺子:
“谢谢你,陈同志,把碗给我就行。”
陈春燕面色讪讪,心中腹诽,早知道陆战醒来这么不好相处,还不如再多昏迷几天,也能多承她几天情。
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她的一番好意,也不知道是真的察觉不到她对他有好感,还是为人太过一本正经,像根不开窍的硬木头。
她尴尬地笑了笑,见陆战不肯收回手,只能将碗递了过去:
“陆大哥,你别跟我见外,我这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喂你喝个药算什么,我还想着怎么报答你呢......”
陆战眉头拧紧,仰头一口气把药喝下,顺手将碗放在床边板凳上,一脸严肃地说:
“陈同志,你不用想着报答我,人民子弟兵救人民是理所应当,换成任何人都不例外,你也不是特例,不用多想。”
陆战这话虽然说得是这么回事,可他那说话的语气倒像是急着和她撇清关系似的,听得陈春燕面皮有些发烫,再想到背后不知道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她出糗,更是如坐针毡,干脆站起来端了碗就往帐篷外走。
她走开,陆战倒是松了口气。
他一向不擅长与人打交道,异性更是能不接触就不接触,凡是主动跟他靠近的姑娘不知道被气哭了多少个,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人得罪了,还不如避远些,少惹事的好。
陈春燕赌气出了帐篷,随便寻了一处水洼,便把碗放在里面涮了涮。
她心中有气,手上劲儿大了些,水溅得到处都是,只听见背后有声音传来:
“春燕同志,你别生气,营长对谁说话都那样,我反正觉得......你人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