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静云做梦也想不到,这刚进门的新媳妇怎么就跟她杠上了。
要说越飞萤是为了替祁盛之出头,曲静云第一个不相信。
她可是听说越家为了逼迫越飞萤同意这门亲事,硬生生把她关在房间里不许出门,直到婚礼前夕才把她放出来,再加上当初祁盛之也不同意这门亲事,在书房和祁明远大吵一架的时候,她就躲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这婚结得分明都是心不甘情不愿,哪有那些人以为的那么美好。
而且她手里的照片可是拍得清清楚楚,这越飞萤和祁盛之一样,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曲静云原本算盘打得挺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明知道越飞萤不是甘心嫁给祁盛之的,那她就使点手段把越飞萤笼络过来,有了这样一个棋子,以后多的是机会对付祁盛之!
但没想到出师不利,这越飞萤也不知道是大小姐脾气,还是和她八字不合,怎么一来就和她先对上了?!
有祁明远在旁边坐镇,曲静云也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中恨道:
“让你再嚣张,等你哭的时候就知道来求我了!”
越飞萤根本没把曲静云放在眼里,挽着祁盛之对祁明远和越嘉良笑道:
“爸,你们先休息一下,让盛之先陪我到后面去换身衣服,再回来给宾客们敬酒。”
她现在身上穿的可是一条“意义非凡”的小白裙,要是敬酒的时候不小心被谁泼上污渍,不是给自己心里添堵吗?
她拉着祁盛之走出凤禧厅,进了隔壁留给她换衣服的房间,没急着换衣服,而是脱了高跟鞋舒舒服服地光脚踩在地上长吁一口气,又转身把手里的戒盒递给祁盛之。
“给你,拿着吧!”
祁盛之从越飞萤开口怼曲静云开始就很沉默,这会儿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看向越飞萤的眼神里多了一些意味不明的温度。
“谢谢。”
他哑着嗓子,伸手接过那个戒盒,宝贝地紧紧握在手里。
越飞萤听出他的声音在微微颤抖,便假装催促道:
“行了,咱俩可是‘合作伙伴’,这点儿举手之劳算什么!你到门口等我吧,我换了衣服就出来。”
她把祁盛之支了出去,这才撇了撇嘴坐在椅子上按脚,纳闷地低声自言自语道:
“怎么回事?我是有什么吸爱哭鬼体质吗?原来一个雀儿就算了,怎么穿过来了身边一个越嘉良不够,现在祁盛之也开始哭唧唧的了?”
等她换完衣服回来,祁明远和越嘉良便领着一对新人到处敬酒,所到之处宾客皆是各种祝福和赞美声不断。
曲静云本来也跟在祁明远身边,奈何每到一桌其他人只顾着凑到两位大老板和新人面前说好话,三两下就把她挤到了外围,哪怕她伸长了手都碰不到酒杯,偏偏还完全没人注意,简直把她嘴都快气歪了。
曲静云眼看时机差不多了,便强忍着怒火朝祁光耀使了使眼色。
暗自兴奋的祁光耀立刻会意,起身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敬酒的人群身上,他围着场地一边走一边不时从裤子口袋里摸出几张照片悄悄扔在地上,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快速走开。
不一会儿,就有人注意到了地上突然出现的照片,好奇地捡起来一看,直接惊呆了——
其中几张照片拍得虽然光线有些昏暗,明显一看就是在那种灯红酒绿的不良场所,可照片正中央的人却看得很清楚,被一群女人围在中间笑得开怀的那个人分明就是今天的新郎,祁盛之!
而另外几张照片拍得就更清晰了,无一例外都是越飞萤和一个穿军装的男人在一起的画面,两人离得很近,越飞萤还有做出拉手和递信的动作,脸上的笑容也是格外娇羞。
受邀帮忙拍照的荣咏思忙完就坐在韶惊鹊身边,他忽然发现脚下出现了几张照片,捡起来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急忙递给韶惊鹊:
“惊鹊你看,这是什么?”
韶惊鹊一眼就认出来照片上的越飞萤和祁盛之,关键另一个男人她也认识,正是在洪灾中失去消息的陆战!
她神色一凛,立马起身环顾四周,发现其他桌上也有人手里拿到了照片,正一边惊讶一边给身边的人传阅,还不时对着越飞萤一行指指点点,显然都认出来了照片上的男女主角就是今天的一对新人。
几乎没有丝毫迟疑,韶惊鹊立马就把目光投向曲静云,果然看见她跟在越飞萤一行人身后东张西望,嘴角还带着一抹阴谋得逞的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