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军装的青年军官大步向几人走来。
韶惊鹊看见来人眼前一亮,随即又心慌不已,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开口和他说话。
这个让她忐忑难安的人正是有日子不见的姚文彬!
姚文彬没想到他来找人,竟撞上这么一场大戏,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欺负他战友的家属。
姚文彬一脸严肃地拿着照片说道:
“我可以作证,照片上的军官是我的战友陆战,而这位小韶同志就是陆战的未婚妻,这个事情不仅我知道,就连我们军区的刘政委也知道。”
“要不是豫省水灾发生得突然,他们两人的结婚报告都已经交上去了,你们要是觉得我说的话还不可信,大可以去向刘政委求证。”
他这话一出,哪里还有人会不信。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连军区的人都参与了进来,祁明远出面打圆场:
“一场误会,不过是小孩子不会说话,口头之争,解释清楚就好,哪里用得着劳师动众去打扰政委同志。”
祁家生意做得再大,也不敢得罪军政方面的人,对方只要随便动动手指,恐怕祁家的产业就要陷入动荡。
“误会?”
姚文彬用审视的目光扫过曲静云和祁光耀两人,语调严厉地说道:
“这是有人公然污蔑构陷我们军人的作风问题,故意挑起人民内部矛盾,这个事我会严查到底,调查究竟是什么人在搞破坏!”
曲静云被吓坏了,她没想到居然会真的冒个军人出来替韶惊鹊作证,她恐慌之余更是完全摸不着头脑——韶惊鹊什么时候找了个营长处对象?
姚文彬警告完几人,将目光投向从他出现就一直没说话的韶惊鹊,不自觉皱了皱眉头:
“小韶,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韶惊鹊一眨不眨地盯着姚文彬的表情,注意到他眉头皱了起来,心里顿时一沉。
越飞萤注意到她脸色不好,连忙伸手牵她,诧异地发现韶惊鹊的手更是凉得可怕,手心还冒着冷汗:
“雀儿......”
韶惊鹊回过神来,反手握了握她:
“我没事,你先顾好你自己的事,我和姚大哥说两句话,一会儿再来找你。”
她冲姚文彬点点头,脸上血色全无:
“走吧,姚大哥,我们出去说话。”
韶惊鹊跟着姚文彬走出凤禧厅,眼看着姚文彬皱着眉头就要开口说话,她心里突然害怕起来,连忙出声打断道:
“等等,姚大哥,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说。”
她很难描述自己看见姚文彬的心情有多复杂——既迫切地希望能从他那儿得到陆战的消息,又懦弱地逃避害怕得到的是坏消息。
现在姚文彬真的站到她面前了,她又不敢听,特别是看到他一脸严肃地皱着眉头,韶惊鹊更是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
姚文彬还没开口说话,她已经觉得腿软了。
其实姚文彬一路上也在琢磨该如何措辞,才能让韶惊鹊更容易接受这个消息,毕竟她和陆战还没有真的领证,万一她接受不了......
“我刚才到招待所去找你,是招待所的服务员告诉我,你在撷芳园参加朋友的婚礼,所以我就找过来了。”
韶惊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一开口只听见自己声音都在发颤:
“......是有陆战的消息了吗?”
姚文彬点点头:
“救援部队在一个山顶发现了他们,你放心,陆战还活着。”
听到陆战还活着的那一刻,汹涌的眼泪瞬间从韶惊鹊的眼睛里夺眶而出,整个人颤抖着哭得不能自已。
自从陆战出发救灾,她便没有一天不在担心他的安危,尤其是豫省水库决堤的新闻登上报纸,她更是心急如焚。
白天还能靠工作转移一部分注意力,到了晚上便是忧虑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从军区打听不到消息,她就逐字逐句地仔细琢磨报纸上的每篇报道,试图找出任何关于陆战所在部队的蛛丝马迹。
她甚至去过火车站,想买一张去豫省的火车票找他,可当售票员问她去豫省的哪个地方时,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根本不知道陆战具体在哪个地方,她只知道他在板桥水库的下游解救暴雨中被困的民众,她该到哪儿去找他呢?
那种无力感将她打击得体无完肤,可她仍咬牙坚持着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