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正当她紧张地闭上眼,以为自己肯定要落水之际,忽然扬在空中的手腕被人稳稳攥住,一下又把她拉了回去。
下一秒,手腕上的力量一下又消失不见,显然对方很快就松开了手。
险些落水的韶惊鹊惊魂未定地站直身子,睁开眼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个面容孱白的年轻男子,知道是他将自己拉了回来,忙连声道谢:
“吓死我了,差点掉下去,谢谢,谢谢你!”
年轻男子没答话,一双幽深如墨的眼睛端详了她一会儿,才幽幽开口道:
“这儿不对外开放。”
说话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可声音听着却像是从远方传来一般飘忽不定。
韶惊鹊一惊,这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闯进了别人的私人领地,连忙又朝他道歉:
“对不起,我是来撷芳园吃饭的客人,没注意走错路了,才误闯了这儿,我马上就离开。”
年轻男子没再多说,只抬了抬手,示意她离开的方向。
韶惊鹊窘迫地又朝他说了几声抱歉,顺着他指的方向绕到假山背后,这才发现原来有石阶连接她之前待的回廊。
可等她走上回廊再转头回看时,小花园里已经没有了刚才那个年轻男子的身影。
这......才一分钟不到的工夫,人就不见了?
再联想到刚才她也根本没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那个年轻男子就这么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一阵凉风掠过她耳畔,韶惊鹊的脖颈处立马起了一圈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此时原本皎洁的月光已被天上的云朵遮了大半,回廊一侧的墙壁上树影摇摆不定,周围安静得没有一丝杂音,韶惊鹊的耳膜内只听到自己的心脏一阵扑通狂跳。
她不敢再待在这里,赶紧双臂紧紧环抱在胸前,脚下飞快地贴着墙一路小跑。
小花园中另一处假山下,刚才那个年轻男子默默看着她一路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掌心,原本冰冷发青的手心里似乎还残留了一点她的温度,还有指尖留下的脉搏跳动痕迹......
韶惊鹊刚跑进包间所在的走廊,就看见越飞萤站在包间门口等她,一见到她就迎了过来:
“雀儿,你跑哪儿去了?这么半天,我都到厕所去找了一趟了!”
韶惊鹊怕把刚才的遭遇说出来吓到越飞萤,便勉强挤出来一抹笑容,摇了摇头:
“我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这饭店太大了,弯弯绕绕的小路又多,我都不知道自己走哪儿去了,找了半天没找到厕所,这不就回来了吗?”
越飞萤听说她找了半天没找到厕所,立马便说要领着她去,韶惊鹊一把将她拉住:
“不用了,我已经不想上厕所了!”
越飞萤狐疑地盯着韶惊鹊,刚才出去得那么急,找了半天又没找到厕所不该憋坏了吗?
“你确定?”
“确定!”
直到包间内明亮的灯光照在身上,韶惊鹊后背发凉的感觉才慢慢散去。
她一边神色如常地和荣咏思等人说说笑笑,脑子里却不时出现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心想着晚上可千万别做噩梦才好。
吃完饭去结账,却被经理告知免了单。
越飞萤面有得色,没想到撷芳园的经理还挺上道,的确像她这样能在撷芳园办婚宴的顾客绝对称得上大客户了,赠送一桌两桌菜来维护关系也很正常。
几人在撷芳园大门口挥手道别,离开时吴霜几次看向韶惊鹊,似乎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又不好开口的样子。
等只剩他们两口子走在回文工团宿舍楼的路上了,吴霜思虑再三,才开口对王玉泉说道:
“老王,你在咏思写真馆工作的事可千万不能和惊鹊妹子扯上关系,要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你自己上门找的工作。”
王玉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频频点头:
“你放心,我知道的!”
吴霜估摸着韶惊鹊也是没把他们当外人,才当面就拍板定下了王玉泉的工作,这也就表明了咏思写真馆肯定和她有直接的关系,再加上连荣老板都听她的话,还说不定背后真正的大老板是谁呢!
可韶惊鹊在文工团是有正式编制的在职员工,要是被人知道了她还在外面做个体户的生意,分分钟被人举报到团里,肯定会受到严重处分,工作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韶惊鹊对他们家有大恩,他们可不能恩将仇